那幾個乞丐湧上來,把地上的錢撿幹淨,便朝着那帶長帷帽的人走去,上下其手起來。
那人死死抓着帷帽,左右閃躲,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眼看着髒乞丐的手摸上了那人的屁股,陸慎急得汗都下來了,“主子,顧姑娘”
李聿挑眉,“誰說那人是顧窈的?”
陸慎驚訝地上前一步,朝下探頭。
被調戲的人已經摘下了長帷帽,俨然是一個滿臉麻子的瘦弱小厮。
楊彩萍看直了眼,絲毫沒注意到馬車前走過來一個人,将她連人帶馬車一起牽到了人群中央。
原本遊刃有餘的麻子臉突然跪在馬車前,高聲哭喊:
“貴人啊,您行行好!永信侯府勢力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别和我們這些下賤人計較,我們這是小本買賣,經不起您這麼折騰,您就放過我們吧!”
這一嗓子,幾乎把整個早市的目光全引來了。
行人們也停下腳步,指着馬車上永信侯府的燈籠,竊竊私語起來。
楊彩萍張望了一圈,不免有些慌張,呵斥道:“我什麼時候折騰你們了,休要胡說八道!”
馮四娘适時從裡面走出來,手裡捧着一個華貴的盒子,也跟着跪下了,“貴人想要這孔雀羽線做的披風,您拿去就是,何必帶人來我們這鬧事呢?我寡婦失業的,好不容易開了這麼個小店鋪,求您高擡貴手吧!”
街上行人指指點點,都道堂堂侯府,為了一件披風雇人來鬧事,這事實在不體面。
楊彩萍起初還有心反駁,但看了一眼那披風,便驚得說不出話了。
盒子裡的披風繡工華美,第一縷晨曦打在上面,流光溢彩,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楊彩萍下意識伸手去摸,馮四娘卻手疾眼快地封上了盒子,遞到了她身邊的丫頭手上。
馮四娘輕聲道:“這衣服是孔雀羽線做的,華貴無比,不能經太陽暴曬,貴人還是帶回去再細看吧。”
說罷,車夫立刻趕上馬車,拉着二人朝侯府回去。
這一切都結束後,丫鬟打扮的顧窈才匆匆趕來,身後還跟着兩個衣着華貴的男人。
顧窈弓着身子,“掌櫃,我們剛才都看見了,大清早的怎麼就有人鬧事,公主府的貴人來取披風,都差點被沖撞了!”
馮四娘一臉苦相,為難道:“貴人有所不知,這披風剛做好,就被侯府的人搶走了!”
男人聲音尖細,“什麼?公主點名要的衣服,你們敢給别人?”
馮四娘立刻跪在地上,哭訴道:“小人也不想啊,可永信侯府的楊姑娘帶了人,把我的夥計好打了一頓,我們哪敢反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