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了三下,若是朝廷官員敲登聞鼓,京兆尹不得私自收審,需将案宗上報大理寺,移交刑部審理。
“可決定了?”邵父看向邵棋,忽然問了一句。
從來沒有妻子将丈夫告上大理寺,鬧得轟轟烈烈,勢要狠狠反咬丈夫一口,然後才與之和離的事情。因為夫為天,那麼多的和離案中,女子都是默默地離開夫家才對。
更不要提想讓丈夫為他犯下的錯付出代價了,這是異想天開。
邵父是在問,邵棋能否承擔得起這麼做的後果。
“女兒仰無愧于天,俯無愧于行,就算是上大理寺,也是不懼的。”邵棋神色笃定自若。
“好。”
邵父點了點頭,忽然從袖中取出了官印。
京兆尹神色大變:“不可——”
“我在禦史這個位子上,也當了幾十年官了”邵父摩挲着手裡的官印,語氣淡淡的,從某個角度看,側臉鋒利的弧度與邵棋如出一轍,“今日就陪我女兒走這一遭,看看刑部的青天大老爺們,能不能給我邵家一個交代。”
他将官印端端正正地放在了登聞鼓下。
敲鼓者以官職畫押,刑部不可壓案,需在當日就着手審理。
圍觀衆人和京兆尹滿目駭然。
而孟雲聽臉色煞白,身形晃了晃,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爹會永遠站在你身後。”邵父輕輕拍了拍邵棋的頭,邵母也冷着臉拉着她,像護小雞崽似的,沒看孟雲聽一眼。
邵棋忍不住低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