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冷笑一聲:“那你還不起來救你的救命恩人?”
桑安别開頭,看向榻的裡側,眼神越發涼薄。
救命恩人?
今日就算沒人救他,他在茅屋坐上幾日便能行動,根本壓不上别人。
“得。”周遊直起身,拍拍手上的藥粉:“敢情救回來個白眼狼。”
桑安冷寒的目光淡淡掃過周遊,不發一言。
他貴為南疆王族,豈是人說騙就騙的。
站着說話不腰疼。
小金蛇“嘶嘶”吐着信子,卻一直沒從桑安身上離開過,似乎締結了某種契約。
周遊不再害怕,嗤了一聲,走過去把湯藥放至榻邊小幾上:“自己喝。”
說完,他冷漠轉身,确認蘇年年沒問題後,拉下她榻邊的床幔離開。
幾個時辰後,天邊泛起魚肚白。
蘇年年睜眼坐起身,一眼認出這是周遊的宅子。
頭腦一片澄明,她松了口氣,掀起床簾,猝不及防對上對面榻上湛藍的雙眼。
桑安抿着唇,見蘇年年完好無恙,眸底劃過一絲不解。
她怎麼可能沒事?
蘇年年也以為自己沒事,直到她穿鞋下地,忽然覺得自己身子沉重得反常。
提了幾次氣都無果,丹田一片空虛,之前那些梅花樁像是白踩了。
她探向自己的脈搏,臉一綠。
“桑安,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桑安面不改色地抿唇,這才反應過來,從昨天見面,她就喊自己桑安。
南疆覆滅十幾年,近幾年有人發現他,可也隻是發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