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村民碰了壁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裡傳遍了。
其他村民也都不敢再說什麼,尤其是在看到鄰村大批量的難民入住之後,就更是習以為常了,對待村中的難民也和善許多。
都是農戶出身,大家很快就融入了。
春暖花開,地裡的野草野菜、各種能吃的野果子越來越多,雖說不如糧食管飽頂餓,但總也不至于再餓死人了。
難民的房屋建完之後,便投入到開荒之中,趕在春耕末尾,總算把荒地開的差不多,種上了第一批糧食。
袁家因為地比較多,春耕耗時較長,倒是趕上了和難民們一塊兒下地。
王翠花種完了一壟地,隻感覺腰酸背痛,捶着腰到地壟頭坐下歇着。
看着那些不知疲憊的難民們,她心情有些複雜。
她有所耳聞,這些人都是蘇潇招攬的,也知道蘇潇如今日子過得很是不錯,聽說比地主老爺都要更勝一籌。
她不知道這是否和袁相柳的福氣傍身有關,她也有許久沒有見過袁相柳了。
如果當初沒有讓袁相柳入贅,是不是袁家如今的日子,也就不會是這樣了呢?
“喲,你看那馬車,是蘇潇和相柳回村來了!”
王翠花正出神想着,旁邊兒地裡也在勞作的一個婦人叫了一聲。
這家地裡幹活的是一對婆媳,和袁家一樣地不少,所以到現在還沒種完。
王翠花若有所覺轉過身,便看到幾米開外的村路上,一輛馬車停在路邊。
袁相柳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錦衣,腰間束着的寬腰帶将他腰身襯得勻稱修長,哪怕是坐在馬車上,都能看出身高腿長。
王翠花一陣恍惚,都有些不敢認了。
她愣愣地看着袁相柳下了馬車,然後回身将手遞給蘇潇,扶着蘇潇下車。
兩人面上都帶着笑,看得出來心情愉悅,緩步走進了難民們正在耕種的那片地裡。
“你别說,這蘇潇以前撒潑耍橫的一樣不落,成親後倒是溫柔了很多,對相柳也好,瞧瞧穿的,大戶人家的公子也不過如此!”
“人家現在地主老爺都比不了,吃好穿好還不都正常,聽說相柳去年秋闱考上了秀才,還是三連的榜首!啧啧,以後說不定還真能當個官兒,那蘇潇可就是官夫人了,到時候普通商戶也比不得了。”
“他們成親也有些時候了,就是沒見這蘇潇的肚子有什麼動靜。”
“什麼?你說什麼?”王翠花扔下鋤頭,跑到對面地裡,拉着陳婆子問,“袁相柳考上秀才了?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你天天除了去地裡面刨食,就是在家裡待着,哪裡能知道?”
陳家婆媳二人都忍不住皺眉。
自從袁相柳離開袁家之後,這袁家人就越來越魔怔了。
尤其是這場糧荒之後,王翠花總是神經兮兮的,加上她如今瘦成骷髅一般模樣,瞪着大眼睛質問的時候,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可怕。
陳家婆媳都往後躲開了些,撂下一句,“都是秋收時候的事兒了,咱們村子好多人都知道。”
便趕緊遠離了王翠花,生怕她突然發瘋,罵人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