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羊湯,說是羊湯,羊看了都得落淚。
除了上面漂了幾片蔥花,一片薄到透光的羊肉,跟白開水沒什麼區别。
裴池拿起筷子将那片羊肉夾起來,隔着羊肉,都能看看見對面王穆那張老奸巨猾的臉。
“王爺爺,你們家這廚師刀工真不錯,能不能讓我帶回去,這刀工,不切一盤涮羊肉出來都可惜了!”
王穆聽着裴池的調侃絲毫不生氣,反而笑着說。
“你們小輩大手大腳慣了,我們是苦日子過慣了,勤儉那是刻在骨子裡的,就這碗湯,我能泡兩塊馍。”
說着,就自顧自的将手裡的馍掰成小碎塊,放進碗裡,吃得那叫一個有滋有味。
裴池看着肥頭豬臉的老家夥,說他勤儉,打死他都不相信。
“傅先生,您的傷口還沒好,醫生囑咐過,不能吃羊肉這一類!”
陳思明這時候站出來,将傅景琛面前的羊肉湯撤走。
又從随身帶着的包裡,拿出藥瓶來。
“先把藥吃了吧。”
傅景琛接過藥瓶,就着陳思明遞過來的水杯把藥吃了。
“景琛這是?”
王穆明知故問,裝得倒是有模有樣的。
“王爺爺不知道?這不應該啊?京都那點事情,怎麼會瞞得過您老人家?”
王穆被裴池的話說得臉色一陣青白。
他們這些人,說話都是說三分留七分,就連說出口的那三分,都是半真半假,憑本事去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