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低下頭看自己胸口,“什麼?”
馮斯乾沒回應我。
我如夢初醒,原來剛才在池子裡的一番糾纏,他也并非全然坐懷不亂,男人該有的動蕩他心裡都有,隻不過他更擅于控制。我走回房間,蹲在桌前笑着問,“馮先生覺得我的痣很漂亮呀。”
他在鍵盤上敲擊着,好像結束了會議。
“看上去漂亮,說不準觸感也好。”我握住他手,沿着脖子一寸寸下滑,最終停留在那顆痣上。
馮斯乾并沒抽回手。
我笑得媚态橫生,“我母親說,我的痣是福痣,将來會嫁好男人,馮先生相信嗎?”
他凝視着散發出藍光的屏幕,沉默不語。
我操縱他的掌心,“手和嘴唇,馮先生猜哪個觸感會更好。”
馮斯乾手指微不可察的彈動。
我舉起他手,面頰貼着手背輕輕摩擦,“你是第一個,在水裡抱我的男人。”
他手指頓時又不動了,我無法探究他此刻在想什麼。
我試探着用鼻尖磨蹭他的指節,濕熱呼吸蔓延過骨骼,最敏感的一節骨骼,“也是第一個令我情不自禁擁抱的男人。”
馮斯乾沉靜坐着,他蒼白的膚色分明如此文弱,皮膚之下的筋骨與血肉卻又如此結實深刻,我接收到他傳遞的體溫和脈搏,也為他釋放的強烈的矛盾感受出驚心動魄。
我透過他五指指縫,以那樣貪婪又迷醉的眼眸對視,“你清楚無名指的血液循環是直通心髒的嗎?”
馮斯乾依然沒出聲。
我牙齒叼住他佩戴的婚戒,是一枚銀色素圈,“你可以對婚姻撒謊,很難對愛情撒謊,心跳會出賣你。”
我轉動他的戒指,“馮先生,我有一個秘密隐瞞了你。”我噗嗤笑,“無名指和心髒的故事,是我胡說的。”
馮斯乾不露聲色揚起唇角,弧度很淺。
“它們的故事是假,我希望我們的故事有朝一日成真。”
他深深地望進我眼底,我勇敢炙熱迎上他。
放在茶幾上的電話猝不及防在這時響起,我起身,馮斯乾接通後隻簡短回複了兩句便挂斷,“晚上有一場酒會。”
“帶我去?”
他淡淡嗯。
我問,“需要禮服嗎?我沒有提前準備。”
馮斯乾說,“你身上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