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頁)

蘇立這番最後通牒,我明白不是鬧着玩的,她肯定要跟我死扛了。我不畏懼她,女人勾心鬥角的把戲我是鼻祖,我隻是畏懼真的會惹惱馮斯乾。我将si卡重新塞回錢包夾層,進房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令自己鎮靜下來,整整一夜我都在考慮對策。

第二天早晨酒店前台告知我馮先生在馬場道的射擊場,讓我十點鐘帶着2308客房書桌上的合約趕去彙合。

我望了一眼牆櫃上顯示的時間,九點。

我挂斷電話,又撥通殷怡的号碼,開門見山彙報自己的處境,“馮太太,我這邊出了點意外。”

她大約在做美容,我聽到儀器熏蒸的動靜,“韓小姐,有什麼難處盡管提,錢不是問題。”

“和酬勞無關。”我欲言又止,“我可能要暴露了。”

殷怡沉默了一會兒,“你的黑曆史我托人抹掉了,他查不出。”

我如實相告,“底細是一方面,您丈夫最近接觸了我以前的仇人。”

殷怡恍然大悟,“你被揭發了嗎。”

我沒吭聲。

她和美容師交談了幾句,等到室内隻剩她自己,她說,“馮斯乾質問你真相,你死咬不承認,他挖不着你的實質底細,難道還逼供嗎。”

“您不了解。”我現在百分百确信殷怡完全沒看透結婚三年的老公有多麼深不可測,她對他的了解恐怕比陌生人強不了多少,或者是馮斯乾的謹慎冷血對每個人都公平,包括名義上的結發妻子,也休想扒開他的外皮一窺究竟。

我深吸氣,“這單生意我不打算做了。”

殷怡再次沉默,我們誰也沒開口,漫長的死寂後,她挽留我,“韓小姐,你給我的期限是三個月,目前僅僅一個月,成敗尚未定論,你撤手是不是太早了。不能給雇主滿意的交待,韓小姐以後的生意不容易做啊。”

我若有所思卷着電話線,華京集團的這潭水還真夠深,殷怡明顯在威脅我,我掌握了她暗中設計丈夫出軌的秘密,她不會輕易放了我,萬一我傳出去,就算判離婚,财産分割的結果也不一樣了。

我如今騎虎難下,以往得罪過的人都卷土重來了,蘇立逼我滾,可即使我滾了,她未必咽下當年那口氣放我一馬,李文博也眼巴巴等着我喪失馮斯乾的庇護,往死裡收拾我,反正橫豎是倒黴,做殷怡的人,好歹有一座靠山。

我從抽屜裡取出洗好的照片,拍攝角度不太好,不過我盡力了,馮斯乾下水時是背對攝像頭的,我們臉挨臉的特寫沒拍到,他臂彎抱着我拍到一半,我們在池子裡糾纏大概十分鐘,我仔細觀察了錄像,隻提取到三張有價值的,馮斯乾的正面極少,我中途千方百計引導他面對鏡頭,不惜身軀貼上去,他全部不為所動,我懷疑馮斯乾察覺我的用意了,他刻意避開了攝像。我打退堂鼓和這事有關系,我安裝的是隐蔽的針孔攝像,馮斯乾竟然識破我安裝在什麼地方。

我翻閱着照片,“馮太太,我此刻手上有一份證據,證明您丈夫疑似婚外戀。”

殷怡很迷惑,“疑似?”

我向她解釋,“就是證據不充分,您可以指控他出軌,他也可以辯訴自己的初衷是抗拒,因為您丈夫并沒主動配合我,但場面的性質确實對他不利。”

殷怡得知馮斯乾不利,變得格外高興,“韓小姐,你的仇人我會想辦法封口,錢嘛,我最不缺那個了。”

錢擺不平蘇立,孫承業的老婆把她打得大出血,那次行蹤是我提供的,她無法懷孕了,别墅也被老婆追回,這筆賬她記在我頭上了,蘇立隻想以牙還牙。

蘇立的麻煩,還得我自己解決。

“我回江城咱們見面,我把物證給您。”

殷怡毫無征兆問我,“馮斯乾去分公司了嗎。”

我回答,“在酒店召開的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