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斯乾輕笑,“她很有把握你能得逞。”
我說,“我一直戰無不勝。”
他頗有興緻揚眉,“輸我手裡了,是嗎。”
“我沒輸,馮先生不是也有兩次動搖嗎?”
馮斯乾不語。
我摟着他,“我和您談一筆交易如何。”
他停下注視我。
“馮太太既然設計您,一計不成還會生出第二計,您識破了我,我就對您毫無危害,與其花費精力防備下一個危機,倒不如留着早已迎刃而解的舊危機,而且馮太太信任我,信任易露破綻,我相信馮先生不願自己的家務事鬧上法庭滿城風雨,談判私了的重頭戲是砝碼,砝碼越多,越緻命,談判的勝率越大,萬一我能得到您太太的把柄呢,以及她最重要的人的把柄。”
馮斯乾摩挲着腕表,一言不發。
根據馮斯乾與紀維鈞交鋒時的态度,他應該知曉内情,殷怡出軌絕不是一日兩日了,很可能結婚前就搞到一起,而馮斯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定出于利益考量,他是暫管華京,實際繼承者始終是殷怡,殷怡目前沒理由離婚,她才想方設法逼馮斯乾犯錯。
他神色淡然,“我太太最重要的人。”
我反問,“難道沒有嗎?”
馮斯乾喚我名字,“韓卿。”
我臉色一白。
他旋即笑了,“打算賺雙份工資嗎。”
我明白馮斯乾被說動了,我指腹摁住他滾動的喉結,輕輕點着,撫摸着,馮斯乾的喉結長得比尋常男人性感,棱角很硬,猶如雕刻大師刀下最完美的工藝品,“我替馮先生擋了太太的暗算,又幫您監視她,付出兩份勞動,拿兩份報酬,我心安理得。”
“除了報酬。”他再次深入點明我的謀算,“像蘇立一樣尋仇的人不在少數。”
我咬着下唇,“您忍心我死于非命嗎。”
他眯着眼端詳我,“死于非命無妨,毀容卻可惜了。”
我捧住他臉,吻了上去,唇瓣厮磨過鼻梁,輾轉而下,在人中位置蜻蜓點水的一秒便抽離。
馮斯乾眉心湧出一霎的訝異,未預料到我會如此直白大膽。
我胸脯抵住他小腹,“馮先生,假裝上鈎行嗎。”
他目光在我臉上流連好半晌,眼底是笑意深濃,“假裝有什麼意思。”他朝前一壓,卷着我身體,我反被控制在他身下,他潮濕的唇齒掠過我那顆淚痣,像蕩過水面的雨絲,悄無聲息墜入其中,多情而癢。
我感覺到他的體溫,和曆經一天瘋狂滋長的青色胡茬,無比堅硬,刺入我眼下的肌膚,我脊背緊繃着。
“我真正上鈎不是比假裝更好嗎。”
我凝望他眼眸,“可是馮先生沒有上鈎。你并沒為我而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