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斯乾笑了,他食指撫摸着我臉頰,如同逗弄一隻不聽話又舍不得宰殺的貓,“想當馮太太嗎?”
我别開頭,“馮先生的婚姻很牢固,我清楚。”
他笑容越發深,“清楚就好。”
馮斯乾身子一颠,我再度跌入他胸口,他似有若無啄着我耳垂,“一個女騙子,别太貪。這世道金錢和名分能得到一件很不簡單了。”
我卧在他懷中,一動未動。
“她給你多少錢。”
我說,“談了六十萬,支付了二十萬定金。”我戳着他喉結,“拿下馮先生的難度太高,又加碼了五十萬。”
馮斯乾悶笑,“我給你加十倍。”
我凝望他,“做什麼呢。”
他摩挲我鎖骨下方一顆鮮豔的紅痣,暗示意味的語氣,“你說呢。”
馮斯乾的電話在這時響起,他掏出看來顯,是殷怡,我趁機掙脫,從他懷裡迅速起身,我連電梯都顧不上乘,直接跑樓梯下去。
司機按照約定在樓下等着馮斯乾,約摸是等累了,匍匐在方向盤上打盹兒,我沒驚動他,直奔自己的停車位。我估計馮斯乾待不久,沒去開酒店,就窩在車裡一邊觀察四樓的窗戶一邊犯困。迷迷糊糊之際,我從後視鏡發現了林宗易的身影,我起初認為自己眼花了,定了定神看清果然是他,林宗易的輪廓寬厚精壯,舉手投足很英武,氣質在人群内非常突出,基本是認不錯的。如果馮斯乾是成熟,林宗易則是熟透了,他極具熟男的風度。馮斯乾的英氣太重,林宗易更溫文爾雅,不得不說他自帶的風流韻味給整個人的魅力增色不少。
這類老舊小區,有錢的大老闆哪怕破産了都不住,他明顯是沖我來的,我鳴笛示意林宗易,他沒理會,腳步快又穩走向我那棟樓的大門,我情急之下打閃燈,照在林宗易臉上,一簇明晃晃的白光逼停了他,他止步循着光源望向我,我揮手,“林董。”
林宗易走到車頭,他俯下身打量,我穿着職業裝,标準的a字商務裙,他略有詫異,“韓助理沒放假?”
我推車門,“上車說。”
他沒動,“不請我上樓坐坐嗎。”
“坐不下三個人。”我脫口而出,“馮董在。”
林宗易挑眉,“韓助理道行不淺,怎麼,已經同居了嗎。”
我餘光看見四樓的窗簾毫無征兆搖曳了一下,我慌亂扯住林宗易的皮帶,往車廂内一拽,他猝不及防失衡朝前傾軋,我難以承擔他身軀的重量,連同自己也失去了平衡,尖叫着踉跄後仰。林宗易果斷攬住我腰肢,将自己的手墊在我身下,替我抵擋住下墜慣性對脊骨的撞擊,我感覺到他一僵,我放在椅子中間的墨鏡頂在他胯骨,發出咔嚓的斷裂響,他面容頃刻蒼白了兩度。
我大驚失色,“林董,你”
我急忙坐起,摸索着檢查他是否受傷,手指剛觸及林宗易那處部位,又發覺不對勁,從他皮帶扣倉促撇開。
現階段我接觸的男人質量真是一個比一個猛,玄學這東西不信不行,我釣李文博時,同期有三個單子,酬勞最多的是國内三大頂級表演學院位于南方那所的客座教授,看上一個僞文青,導演系女碩士,沒日沒夜地胡來,他老婆看不慣了,跟我說他吃美國的進口藥,專門補氣的,讓我從這方面做文章,搞他個身敗名裂,李文博也是看男科的常客,那一批質量真差勁,雖然我是空手套白狼,半點實際的虧也沒吃,可精神上惡心啊,這年頭的極品越來越少了,快餐型男人越來越多了,沒成想一筆買賣我碰上倆極品,林宗易的家夥也相當波瀾壯闊了。
馮斯乾的司機此時忽然鳴笛,震得我回過神,我立馬趴下,林宗易被我強行摁倒在駕駛椅,他躺平凝視我,我覆在他身上窺伺着窗内,馮斯乾并未掀開窗簾,僅僅是影子在上面一閃而過。
我松口氣,自下而上俯視林宗易,捂住他嘴提醒他噤聲,“好險。馮董的司機剛才下來了。”
他眼眸含笑,唇鼻在我掌心内似乎微微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