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至關重要的情況,“林董,您沒殘廢吧?”
林宗易的笑意漸漸凝固。
我以為他不高興了,立刻改口,“沒事,您有錢,能治好。憑您的樣貌,即使治不好女人也前赴後繼撲上來。”
他目光定格在我隐隐發涼的某處,仍舊無聲無息。
我低頭看,上衣紐扣不知何時崩開了,風拍在皮膚上,涼意由此而來。
我意識到這一幕的荒唐,頓時彈起,後腦勺嗑在了車頂棚,痛得眼冒金星,林宗易随即也起來,伸出手揉磕傷的部位,“你想多了。”
我停住。
他一本正經說,“沒殘廢,而且應該一如既往好用。”
林宗易望着街道的夜色,我拘謹坐在副駕駛,氣氛過于微妙,我試圖找話題緩和氣氛,“林董沒有陪外面的女人嗎。”
我說完就後悔了,“外面的女人”這個形容令氣氛更微妙了。
林宗易沉默了一秒,他笑出聲,“我不是在陪韓助理嗎。”
他的領帶在糾纏中掉落在地,環繞住我腳踝,正好遮蓋了一半桑葉型的胎記,我手支着額頭,不解問,“林董放着良宵不度,找我幹什麼。”
他松了松襯衫衣領,“睡不着,想起韓助理的風情。與其空想,不如特意來見一見。”
我說,“風月場的美人數不勝數,我還能入得了林董的眼嗎。”
林宗易按下打火機,煙頭嘬着後,他探出搭在窗沿,半明半昧的火光在寒風中忽而放大又忽而縮小,“讓男人魂不守舍的美從來不是皮相。”
我撫平領結的褶痕,遞給他,“那是什麼?”
他一手接過領帶,朝窗外噴出一口霧,“是一種難以具體說清的味道,韓助理有這種味道。”
我沒忍住笑,“怪不得林董縱橫情場,您的甜言蜜語哪有女人不愛呢。”
林宗易指節彎曲,叩擊着真皮扶手,悶鈍聲在冷清的夜晚無比清晰,“我極少對女人說。”
我禮貌回複,“我的榮幸。”
林宗易抽完這根煙,收到一條短訊,我無意瞥了一眼屏幕,備注是黃堯,約他明天中午在望海樓見面。
萬利集團因為資不抵債被馮斯乾收購了,現在歸華京持有,黃堯目前是給華京打工,他沒理由聯絡毫不相幹的林宗易,華京和索文一向沒有業務往來。
我不露聲色移開視線。
林宗易清空信箱,把手機揣回大衣口袋,“看來我今晚沒機會和韓助理有新的故事了。”
入夜的氣溫更涼,我搓了搓手取暖,“林董和女人的故事能寫一部百萬巨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