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1頁)

殷怡徹底慌了神,“你要逼死他嗎。”

馮斯乾有一搭無一搭叩擊着那攤煙絲,“死路是自找的,我從不插手幹預。”

殷怡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松,松了又緊,最終她沒說什麼。

她朝門口走來,馮斯乾叫住她,他并不看她一眼,隻專注盯着地闆投映的影子,“好好當你的馮太太,别再惹事。”

殷怡愣了好一會兒,一言不發拉開門,我們迎面撞個正着,我本能後退,四目相視間,她終究沒敢再動手,“韓卿,物證你早已拿到手,對嗎。”

我如實坦白,“對。”

她冷笑,“你給出這麼多理由,真正的理由是你不想給,對嗎。”

我不由自主一僵。

殷怡問,“紀維鈞出事,你參與了嗎。”

我說,“我知情。馮太太,在咖啡廳我提示您了,紀總親口說,他争奪華京的計劃不會讓您知道,這證明他沒有真心,您隻是他通往高階層的墊腳石。我也勸過您,馮先生非常适合做您的丈夫,除了感情基礎薄弱,起碼他是忠誠的,我從未有私心。”

“你沒有私心嗎。”殷怡再次逼近我,“物證為什麼不給。”

我實在難以面對殷怡此刻被重創的狼狽和絕望,我回避她的視線,“那晚我在地下車庫看到您與紀總幽會,您的陳情和我見到的出入太大,我不确定孰是孰非,因為您是我的雇主,我便颠倒黑白,這不是我的職業道德。”

“道德?”殷怡眼球布滿血絲,好像要洞悉我最深處的不為人知的靈魂與秘密,“和有婦之夫上床,背叛合約,是你的道德嗎。”

如同當頭一棒,敲碎了我一直以來自欺欺人的铠甲,我瞳孔驟然猛縮。

她一字一頓,“你耍了我,我不會輕饒你的。”

直到殷怡離開很久,我都還渾渾噩噩失神。

一名員工從飲水機回到座位時與我擦肩而過,她輕輕問,“韓助理,您不舒服嗎?”

我清醒過來,強顔歡笑,“沒有。”随即推門進入辦公室。

馮斯乾沉默看着我。

我走過去,“馮先生。”

剛才的混亂一幕,他們交了手,馮斯乾的襯衣被磋磨出褶皺,他理了理領帶,“沒你的事。”

他清楚我擔心殷怡情急之下魚死網破,我騙了不少男人,不管初衷是好是壞,仙人跳的行為是違法的,萬一被聯合整,我興許要在分局二進宮。

我眼淚在眼眶裡打了個轉兒,下一秒從眼角淌落,“求你了,放過我吧。”

馮斯乾皺着眉頭,隻一霎便舒展,又恢複喜怒不明的模樣。

我腦海反複回蕩殷怡的話,就像針一樣紮在心口,折磨着我的五髒六腑,我哭着說,“我害怕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