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着婚戒正失神,擱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震動,是一則短信,來顯馮先生。我劃開屏幕,“别忘了,林太太欠我一條命。”
我心髒咯噔一跳,旋即閉上眼。那次綁架假如沒有馮斯乾,林宗易即使趕到,我也墜樓而亡了。生死一瞬是他不顧性命拽住我,任憑我嘶吼他,任憑紀維鈞擊打他血肉模糊,他同樣沒有撒手放棄我。
我多次夢到過那副場景,醒來全身是汗,我痛恨他不假,也确實欠了他。
我回複他,“你要什麼,我不會做你見不得光的情人。”
我等了許久,馮斯乾再未回複我。
我關機,蓋上被子翻了個身。
林宗易洗完澡沒回客房,也沒開燈,而是摸黑上床從後面摟住我,我茫然扭頭,“怎麼。”
我話音才落,清幽的月光從窗口照射,他眼睛深邃之中掠過一絲激情。
坦白講,我對林宗易談不上男女之情,起碼我内心不算情願,但已經到這地步了,沒必要再矯情,他其實很尊重我,從名義夫妻過渡到事實夫妻不是他單方面造成,我喝醉沒抵抗,推動了他的失控,我怨不了他,也回不去了。
何況林宗易說得沒錯,除了他的妻子,我隻剩一種下場,無論跑到天涯海角,被馮斯乾捕獲,囚在瀾春灣成為一個玩物,一個活在殷怡陰影之下的第三者。
我沒有拒絕,隻是有些僵硬。
林宗易的鼻梁溫柔摩挲我脊骨,他還沾着沒擦幹的水珠,“想嗎。”
我直視沒合攏的窗簾,小聲說,“沒關系,取決于你。”
他放得更開,“那我開始了。”
我不由自主攥緊拳,緊了松,松了又緊,反反複複。林宗易的吻野蠻十足,我能感受到他一點點贲張的狂熱,試圖點燃我,令我同他深陷沸騰。
在他覆住我的同時,他枕畔的電話響了,他先是摁掉,對方锲而不舍還在打,他停下接聽,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那端傳來,“林董,半小時前馮斯乾的賓利出現在程總酒店樓下。”
林宗易無比喑啞,濃濃的情意未消,“程澤不是崴腳了嗎。”
“确有一批醫生攙扶着程澤現身大堂,但馮斯乾也跟随上樓了。”
林宗易眼眸一沉,寒光凜冽,“看來他和我杠上了。”
男人說,“您不如打着關切程澤傷勢的幌子,也去探視。馮斯乾開出什麼合作利潤,我們降低05個百分點,程澤到江城建樓是為賺錢,他老子看中這邊的海港貿易,碼頭的營生您是行家。”
林宗易調亮落地燈,他随即坐起,“馮斯乾離開酒店了嗎。”
男人回答,“沒有。”
林宗易揉着太陽穴,思索片刻,“拿下程氏這筆工程,利潤能保十年,穩賺不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