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實說,“殷怡不孕。”
林宗易抵出舌根粘住的一枚茶葉,吐在餐巾紙上,“通知殷沛東了嗎。”
我搖頭,“馮斯乾打算僞造化驗單,隐瞞她不孕的真相。”
林宗易沒說什麼。
下午2點29分,一隊保镖簇擁着程威準時走出電梯,我陪同林宗易在門口迎接,程澤跟随在保镖後面,程威踏進包廂并沒立刻落座,駐足與林宗易寒暄,浩浩蕩蕩的人馬遮住了程澤的視線,他一邊往前擠一邊急不可耐搜尋我在哪,他看到我的瞬間,露出八顆牙朝我賤笑,我比劃口型,“你吃飽了撐的啊——”
他也比劃口型,“不是吃撐了,是有病,相思病。”
其實我和程威早年見過一面,我22歲生日那天程澤抽風帶我回家了,和程威宣告要娶我,程威沒搭理,在程澤堅持不懈的撒潑下,程威出動了最高規格的歡送儀式,指揮六個保镖把我們轟出家門。
每個男人都代表一個階段,比如馮斯乾,他是一場錯誤的愛恨,林宗易是一段現實成熟的婚姻,那程澤便是荒誕的青春。
我脫胎換骨站在程威面前,“程董,您風采不減當年。”
程威看着我,“林太太。”他意有所指,“林太太的本事也不減當年。”
我莞爾,“我的本事哪裡入得了程董的法眼。”
程威是聰明人,他聽得懂我暗示,不會和程澤牽連不休。
他進入包廂,坐在正對大門的上首,林宗易坐在程威對面的主位,我剛要跟上去,程澤拽住我,“我逼着他來的,我非要和索文合作,他沒轍了。”
我甩開他,“老實點,你爸揍得你鬼哭狼嚎的場面你忘了?”
“我想通了。”程澤意氣風發的樣子,“你不糾纏我,我可以糾纏你啊,本來就應該男人主動。”
我腦子嗡嗡響,“咱倆那晚不是說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