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易閉上眼,他用力抱着我,重複一遍,“撤!”
我頃刻趴在他胸口哭出來。
耍了李忠倫,我知道林宗易會承擔什麼可怕的代價。
我哭着喊他,“宗易。”
他吻我額頭,身體由于壓抑而肌肉緊繃,沒說話。
秘書沒敢忤逆,退到門口聯絡了倉庫周圍埋伏的保镖,命令他們撤回。
林宗易的人往回撤,馮斯乾的人緊随其後也出手解決了,在此期間兩方都沒動。
半小時後,馮斯乾從車裡下來,他擡起頭,笑意幽深,“宗易,沖冠一怒為紅顔,不論你幾分真,隻這一件事,倒值得欽佩。”
馮斯乾抽完手頭的半支煙,再度回到車上,我忽然叫住他,“馮斯乾。”
清冷沙啞,無波無瀾。
他隐約察覺到什麼,彎腰的姿勢一頓,轉過身仰視我。
每一個男人都是隐匿于茫茫人海的某一個女人的課題,初嘗越是美麗,越是堕落的陷阱,越是不可觸碰不可深信。
馮斯乾在這樣明媚灼人的陽光深處,對上一張心如死灰,毫無血色的臉。
他垂在身側的手莫名緊了緊。
我胳膊探出窗子,攤開掌心,赫然是那條在冀城拍賣的項鍊。
一共棄了兩次,他都送回了。
就像我和他之間的糾纏,來來回回,反反複複,從來不曾徹底停止。
我緩緩松手,項鍊從二樓的窗子墜落,摔在馮斯乾腳下,他視線随着它定格了一秒,旋即又望向我。
“半年了,該有個結局了。”
馮斯乾站在那,像一尊靜止的雕塑。
林宗易在一旁沒有開口。
“韓卿。”他也叫住我,“什麼意思。”
我背對他,語氣平靜,“你看到的意思。”
我跟着林宗易下樓,在一隊保镖的簇擁下坐進車中,馮斯乾隻區區數米之隔,他筆直英挺的身軀伫立車門前,與這輛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