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易的根,不穩了。”
我立馬坐在他面前,直勾勾看着他。
“德元沒動他,可早有耳聞他管理着十幾家娛樂産業,馮斯乾願意給周德元當槍使,攪進混戰,你了解原因嗎。”
程澤掏煙盒,“林宗易籌謀挺久了,會館的錢都流進索文了,索文禁不起查,因此他千方百計奪華京,借華京上岸,做一個正經商人,馮斯乾攥着華京,他自然是林宗易的絆腳石。”
程澤嘬着煙蒂,“華京能打過索文,可殷沛東不同意。馮斯乾打不過林宗易在濱城的勢力,林宗易混到這份兒上,手段确實厲害,把馮斯乾壓得死死的,可身份也注定是他最危險的把柄。去年年初,馮斯乾察覺了江都會館是林宗易的買賣。”
他噴出嘴裡的濃霧,“馮斯乾知道自己鬥不過林宗易,他本來想裝傻,可林宗易發現自己在馮斯乾那裡暴露了。”
後面我想到了,但我沒打斷程澤。
“馮斯乾和孟绮雲在一起,所有人都當真了,甚至周德元和孟绮雲也當真了。卸磨殺驢是最常用的,馮斯乾必須抓着周德元的女兒才能平安。你和兒子被林宗易扣下,他能不想法子嗎?傍上周德元是勝算最大的路子。”
我别開頭,“我害他失去華京,差點身敗名裂,他恨極了我吧。”
程澤撣了撣煙灰,“恨不恨你自己去問他,我知情的都告訴你了。”
我托腮端詳他,“馮斯乾的事你從哪知情的。”
程澤碾滅煙頭,“王惠在五年前搶過程氏的工程,程氏敗了,她啃下了幾個億的肥肉,馮斯乾掌握了我和王家的這點恩怨,他主動提出合作。自從他卸任華京董事長,程氏與華京的項目就終止了。我對他的人品不信任,他為表誠意,亮明了他設下的局。”
我恍然大悟,“你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程澤的目光深情認真,“韓卿,我清楚你在意這些,這麼久了,孩子生了,婚也結了,卻蒙在鼓裡,你不舒服。”
我默不作聲夾菜,程澤盯着我吃,我愛吃什麼,他就将餐盤換到我跟前,過了好一會兒,他擡腕看表,從桌後起立,“馮斯乾在隔壁,我們有沒談完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