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第1頁)

他打量黃紙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擡手解開襯衣扣子,“你在幹什麼。”

“求雨。”我臉上除了天真,就是純情,“因為打雷下雨的天氣,你才會心疼我,憐憫我,我不想去萬隆城跳舞,更不想陪老男人喝酒了。”

我後半句哽咽,苦澀又委屈,林宗易沒有回應。

我雙手合十,一邊繞圈一邊念念有詞,“一求電閃雷鳴,二求狂風暴雨——”

林宗易突然打開壁燈,刺眼的白光吞噬了燭火,他看向我,“把東西收了,沒打算帶你去。”

我紅着眼眶垂下手,他朝書房走,我叫住他,“餐廳有宵夜,我下廚燒的。”

他漫不經心轉身,“宵夜?”

我們四目相視,他意味不明發笑,“林太太又下了什麼藥。”

我面露難過,“我沒有下藥。”

他脫掉西裝,搭在臂彎内,“少費力氣,你的一杯水我也不會喝。”

我目送他走進書房,門縫透出淡淡的微光,我将符紙豎在燭火上焚毀,得逞一笑。

男人對于琢磨不透并且花樣百出的女人存在本能的探究心,在虜獲他好奇的一刻,他的情緒化最大。林宗易早就看破我了,我沒什麼能再勾起他好奇,我越是出其不意,用正常人想不出的招數,表現得走投無路,極大的無助,越是能平息他的恨意。

夜深,我又溜到客房,林宗易依然沒反鎖門。

我小心翼翼摸上床,在剛開始靠近他的時候,他已經睜開眼。

我在黑夜裡同他對視,他沒像上次那樣驅逐我,我故作緊張說,“現在沒下雨沒打雷,也許稍後會打。”

林宗易甩開我,翻了個身,留給我一副寬闊的脊背。

我知道他不會碰我,林宗易風流但不饞色,隻要他想克制欲望,定力并不遜色馮斯乾,所以我才敢為所欲為纏着他,我算準他不會突破我們之間的隔閡。

我手摸向枕頭,編輯短訊發給那串陌生号碼,然後熟練删除。

我安安靜靜睡在一側,林宗易維持疏離的姿勢直到天亮。

第二天林宗易中午才離開,我駕車去國際商場,從下午四點轉悠到七點,又去了一趟加油站加滿油,天一黑,我抄近路駛向北郊。

八點半抵達廠樓,我停在一根巨大的煙囪下,過了一會兒,四輛黑色桑塔納從對面過來,為首一輛車邁下一名保镖,走到我面前,“韓小姐,我們是程董的下屬。”

我看腕表,“隻有一小時。”

他點了下頭,“足夠,都部署好了。”

我跟着他進入廠樓内,他介紹路線,“後門有一個出口,面包車在那裡,駛過109國道是湖城的邊境口,檢查人員九點換班,換上的那批人程董買通了,會清空面包車的錄像,林宗易查不到去向。”

他話音未落,胳膊攔在我身前,示意我噤聲。

跟在我們後面的四名保镖沿着牆根迅速前進,動作穩準快,一人用拳頭砍暈了一個看守廠樓的打手。

保镖說,“您父親在二樓。”

我盯着倒地的四個打手,“是不是太容易了。”

他沒聽懂,“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