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滞許久,嘶啞問他,“你的傷痊愈了嗎。”
林宗易看着我,“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讓你走。”
我從抽屜翻出一個塑料袋,裡面的藥膏隻剩半支了,“沒痊愈對嗎。”
他滿是煩躁,“不幹你事。”
我蹲下,解他的襯衫,他胸口傷痕累累,有細碎的刀傷,有槍傷,還有手指活生生摳攔的傷疤。
我用棉簽蘸了藥,在上面塗抹着,“你去醫院了嗎。”
林宗易一言不發。
“耽誤了救治會感染發炎,你起碼要去診所包紮。”
他如同對待一個陌生女人,毫無感情和溫度,無比冷漠地審視我,“你同情我嗎。”
我否認,“我不同情你,相反,我恨你,也難受。”
他眼眸掀起刹那的波瀾,又恢複沉寂。
我自顧自說,“我難受你的處境,你不與人知的心思。我更恨你做錯選擇,恨你精明一輩子,在最關鍵的時刻又犯了糊塗。”
林宗易低下頭,視線定格在我為他纏繞紗布的手,他用力一搪,我猝不及防跌倒在地,他下逐客令,“馬上走。”
我手撐住地面,還沒站穩又撲向茶幾,其中一隻杯子摔碎,當場刮破了手心。
我眼眶通紅,“瓷磚上有酒漬,我腳滑。”
林宗易皺着眉,“你是故意折騰我。”
我搖頭,不敢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