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不敢哭出聲。
“你除了惹事,還會幹什麼。”他扼住我胳膊,打量血流不止的傷口,“韓卿,我越是了解你,越覺得當初眼瞎,究竟被什麼迷惑住,看上你這種女人。”
玻璃碴割肉,痛得錐心,我倒抽氣,“宗易,你輕點碰。”
長長的血口從食指根部延伸到手腕,他一臉不耐煩,眼裡卻一閃而過心疼,擦拭的力度也溫柔許多。
林宗易眼角的皺紋深了一些,他瘦得幾乎脫相,下颌的輪廓更淩厲,連眉骨也凸出的厲害。
我瞥向角落的垃圾桶,全是快餐盒和速食袋,“你不是會煮飯嗎?”
他倒出碘酒,清洗傷口邊緣的灰塵,“沒空。”
“你在十三坊的午夜酒吧陪着仇蟒做生意嗎。”
他停住,擡起頭,“你去過。”
我沒隐瞞他,“原本打算截住你,可惜你沒去。”
他繼續清理,“少摻和,對你沒好處。”
“我不在乎好處。”我賭氣抽回手,“你以後别歪曲我就行。”
林宗易丢了棉簽,“你不來,我沒法歪曲你。”
我再次追問,“為什麼不告訴老賀實情?我打聽過,仇蟒養着不少保镖,你單打獨鬥有勝算嗎。你就算僞裝得無懈可擊,照樣不排除他疑心你,江濱湖三城在摸查他的下落,尤其萬隆城被封鎖,一箱箱地搬運現金,整條街道都傳遍了,你确定他沒有得知這些嗎?冠強死了,振子是你的心腹,李祖躍和喬叔是雲城的核心人物,他們要是出賣仇蟒,自己也沒好果子吃。仇蟒不蠢,他能想到是你留下那封信和倉庫鑰匙。”
我越講下去越後怕,“他或許因為需要你,你在闌城打頭陣,替他穩局勢,賺出國的錢,他一面監視你,一面利用你,他未必不知道你早已背叛。萬一他豁出了,卸磨殺驢呢。你貿然掐斷和所有人的聯系,對峙時連支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