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之放下了車簾,馬車緩緩地啟動離去。
程夙慢慢地擡頭,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
而後,他從地上爬起來,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
他眼底掠過幾分寒芒。
宴席還沒散,容卿沒臉繼續回到宴席上。
她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表姑娘如此欺辱,她這個太傅嫡長女的名頭,京都城赫赫有名的貴女,淪為了一個人人可以看笑話的小醜。
這會兒背地裡,指不定有多少人在笑話她呢。
佟氏似知曉她的窘迫,當即派人請她到正院内室叙舊。
軟糯白淨的嬰孩躺在嬰兒床上,睡得正香。
奴仆們小心翼翼地伺候在左右。
佟氏見容卿來了,她連忙喊了大夫,幫容卿看看臉上的傷情。
大夫拿了一些膏藥,佟氏親自為容卿上藥。
她動作小心翼翼,輕柔無比。
容卿滿心都是感激,她不由得紅了眼。
“多謝佟夫人”
佟氏歎息一聲,有些心疼地看着容卿。
“夫人别客氣,這些年,你幫了我夫君不少,我該向夫人道一聲謝謝的。”
上好了膏藥,她讓奴仆們上了一些精緻的茶點。
佟氏親自将茶水,遞到容卿的手邊。
容卿接過茶盞,捧在手心。
她有些失神地看着,屋内居中的香爐,香爐上的圖案巧奪天工,栩栩如生白色的煙霧袅袅升起,彌漫在屋内四周。
一股淡淡的幽香,飄入容卿的鼻翼,那味道令人止不住的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