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小小的袖珍竊聽器。
陸逍逃掉的那晚,他來找南婳,帶她上車。
往江邊開的時候,察覺後面有車跟蹤,直覺那是陸逍的車。
他心生一計。
趁她不注意,把一枚袖珍竊聽器粘到了她包的一個夾縫裡。
如果不刻意去找,是察覺不到的。
後來事情一多,就把這個小小的竊聽器給忘了。
霍北堯垂眸看着那枚竊聽器,一向能言善辯的他,竟然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
實話實說,怕她會生氣,可是又不想撒謊騙她。
他在她那裡的信任度已經跌為零了,再騙她,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事到如今,南婳其實已經不怎麼生氣了,早就習慣了被他監視、監聽和竊聽,可是屈辱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是在江邊那晚,你竊聽我和陸逍的對話,對嗎?”她問。
霍北堯低嗯一聲。
“都聽到了什麼?”
“沒什麼。”
南婳當然知道他聽到了什麼。
陸逍說的那些話流裡流氣的,又暧昧至極,很容易讓人誤會,可是她已經懶得解釋了。
不信任,解釋再多,都沒用。
霍北堯壓下心底的恥辱,眉眼微垂,深深沉沉地凝視着她。
他很想上前抱住她,對她說:忘掉他,隻愛我一個人好嗎?
可是又怕被她推開,還怕她生氣,更怕她會煩。
活了二十九年,他第一次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覺,對感情沒有了控制權。
大抵因為太在乎,人就會變得小心翼翼,特别害怕失去。
“手伸出來。”南婳平靜地說。
霍北堯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