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堯伸出右手。
南婳把那枚竊聽器放到他的掌心裡,“不管我們以後會怎樣,我都希望你能尊重我。愛一個人,首先得把她當成人,知道嗎?”
可能因為車禍的事,他沒有偏袒林胭胭,她第一次這麼平心靜氣地跟他說話。
霍北堯修長手指緩緩合攏,忽然手一揚,把那枚竊聽器扔到了三十米開外的垃圾桶裡。
“以後不會了,但是給你安排保镖,絕對不是監視你,是想保護你。”
南婳自然知道。
保镖安排到她家隔壁,保護的作用大過監視。
“把左手伸出來。”她說。
霍北堯聽話地伸出受傷的左手。
紗布已經被他拆掉了,露出切面整齊的傷口。
暗紅色的傷痕,觸目驚心。
南婳柔軟的指腹輕輕劃過他傷口的邊緣,問:“疼嗎?”
霍北堯掌心一陣酥麻,心不自覺地跟着顫了顫,仿佛有奇異的電流感從掌心傳到心髒。
像剛談戀愛那會兒,哪怕隻是被她摸一下手,都像過電似的。
他輕聲說:“不疼。”
南婳手指劃到他的手背上,輕輕握住。
那一握,帶了點情感的氣息。
她說:“你回去吧,明早不用來接我了。我明天要出差,助理會送我去機場。”
霍北堯“嗯”了一聲,仍舊站着沒動。
其實已經沒什麼話可說了,可難得她今天肯跟他說那麼多話,他舍不得走。
多難得啊。
她今天沒生氣,也沒冷冰冰地對他,還握了他的手,對他說了那麼多話。
像做夢一樣。
南婳松開他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進樓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