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之,"她有些生澀的開口,指尖不自覺地撫上臉頰,"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蕭珩搖頭,目光卻未移開半分。車簾被夜風吹起一角,月光漏進來,正好照在她發間的鸾枝玉簪上——那朵白玉雕琢的花仿佛活了過來,在她鬓邊輕輕顫動。
沈知楠被他看得耳尖發燙,稍稍偏頭避開那灼人的視線。卻聽見衣料摩挲的聲響,蕭珩忽然傾身逼近,清冽的氣息瞬間籠罩下來。
"!"她吓了一跳,手掌本能地抵在他胸前,"琰之你"
"再叫一遍。"他聲音低啞,帶着不容拒絕的溫柔。
沈知楠這才發現兩人的距離近得過分。他高挺的鼻梁幾乎要碰到她的,溫熱的呼吸拂過唇瓣,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琰之"她乖乖重複,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這兩個字像蜜糖灌進蕭珩心口,甜得他胸腔發脹。他低頭抵住她的額,啞聲道:"以後都要這樣叫。"
沈知楠輕輕點頭,發間的玉簪随着動作擦過他下巴,帶起一陣酥麻。蕭珩忽然伸手取下那支簪子,青絲如瀑垂落的刹那,他再也忍不住,低頭吻住那早就想品嘗的唇。
"唔"沈知楠攥緊了他胸前的衣料,卻被他攬着腰肢更深地壓向車壁。唇齒交纏間,她恍惚聽見他含混地呢喃:"我的楠兒"
馬車碾過青石闆,輕微的颠簸讓兩人貼得更緊。蕭珩的手掌護在她腦後,另一隻手與她十指相扣,将那些未盡的愛意都揉進骨血裡。直到沈知楠輕喘着推他,他才依依不舍地退開,卻見懷中人眼含水光,唇瓣嫣紅的模樣,差點又按捺不住。
"簪子"沈知楠氣息不穩地指了指他手中的玉簪。
蕭珩指尖梳理着她散落的長發:"就這樣好看。"聲音裡是藏不住的笑意。
夜風掀起車簾,月光灑進來,正好照見沈知楠通紅的臉。蕭珩忽然覺得,這條回府的路,再長些才好。
馬車在王府門前穩穩停住時,沈知楠的臉已經紅得能滴出血來。這一路上,蕭珩的手指始終纏繞着她的發絲,時不時還要在她耳畔低喚一聲"楠兒",惹得她渾身發燙。此刻她整個人被玄色披風裹得嚴嚴實實,連根手指都露不出來。
"到了。"蕭珩低沉的聲音透過胸膛傳來。不等她反應,便覺身子一輕——他竟直接将她打橫抱起,大步跨下馬車。
夜風拂過披風邊緣,沈知楠隐約瞧見府門前燈籠高挂。管家匆匆迎上來,乍見這情形明顯一怔,随即眼角眉梢都染上喜色,連忙退開兩步:"王爺、王妃回來了。"
蕭珩"嗯"了一聲,抱着她徑直往裡走。披風縫隙中,沈知楠瞥見沿途下人紛紛低頭避讓,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她羞得把臉埋進蕭珩頸窩,卻聞到他身上沾染的檀香裡混了一絲自己的梨花香——是方才馬車裡糾纏時留下的。
琰之,"她小聲抗議,"放我下來"
"别動。"他手臂收緊,聲音裡帶着不容置疑,"快到了。"
清晖園的燈籠在夜風中輕晃。霜降聽見腳步聲正要迎出來,卻見王爺抱着個裹得密不透風的人影踏入内室,頓時會意,抿嘴一笑便退了出去,還貼心地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