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反應過來,一雙柔軟的手臂已環住他的腰。沈知楠溫熱的身子貼在他後背,臉頰緊靠他的脊梁,聲音帶着晨起的微啞:
“琰之,平安回來。”
蕭珩渾身一僵,猛地轉身——
沈知楠僅着雪白小衣,赤足站在冰涼的地闆上,青絲垂落,襯得肌膚如玉。
“胡鬧!”
他倒抽一口氣,一把将她打橫抱起,三兩步跨回榻前,扯過錦被将她嚴嚴實實裹住,眉頭緊鎖:
“怎麼連鞋子也不穿?”
沈知楠仰頭看他,眸中映着未熄的燭火:
“醒來沒見到琰之。”
蕭珩呼吸一滞,突然狠狠将她摟進懷裡。
“等我。”他咬字極重,似誓言又似懇求,“三月之内,我必歸。”
窗外,戰馬嘶鳴,親衛已列隊等候。
蕭珩咬牙推開她,嗓音低沉壓抑:
“天色還早,再睡會。”
他甚至不敢等她回應,便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背影僵硬如鐵。
房門關上的瞬間,他指尖微顫,最終攥緊成拳,大步踏入寒風之中。
沈知楠望着那扇緊閉的門,久久未動。
霜降輕手輕腳進來時,見她仍裹着錦被坐在榻上,墨發垂落,襯得臉色愈發蒼白。
“小姐,還睡嗎?”
沈知楠緩緩搖頭,聲音輕得仿佛飄在霧裡:
“不了,更衣吧。”
霜降不敢多言,默默伺候她梳洗。銅鏡中,沈知楠的眼神空茫,任由丫鬟擺弄,仿佛魂魄已随那人遠去。
早膳端上時,沈知楠突然起身:
“去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