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脈那邊情況如何?"
江尋拎起茶壺灌了一大口,喉結滾動間濺出幾滴茶水:"你猜的沒錯。"他抹了把嘴角,袖口露出半截青紫的擦傷,"确實是座礦山——銀礦。"
蕭珩食指輕叩桌案,三聲悶響後突然收指成拳:"明日先去山脈外圍勘察。"蕭珩突然起身:"若無其他出口"
"就安排人潛進去。"江尋接得自然,從懷裡掏出張粗繪的地形圖鋪開,"東側崖壁有流水侵蝕的孔道,窄是窄了些——"
"我下得去。"束風突然開口,灰袍袖口露出纏着玄鐵鍊的手腕,"三年前敦煌地宮,比這窄。"
蕭珩嘴角扯出個鋒利的弧度,抓過案頭令牌扔給江尋:"調一隊弩手埋伏在"話音戛然而止。他猛地轉向窗外,墨蛟劍已出鞘三寸——檐角鈴铛正無風自動。
束風的手按上劍柄時,江尋已經翻出窗棂。片刻後他拎着隻信鴿躍回書房,解下的竹筒裡滾出一粒玉珠。
蕭珩瞳孔驟縮——那是沈知楠簪上的南海珠。
一把奪過,竹筒在蕭珩掌中裂開,信箋被一把抽出。
"王妃失蹤"四字如利刃刺入眼底,他眼前驟然一黑,踉跄後退半步撞上書案。硯台翻倒,墨汁浸透軍報上未幹的朱批,像一灘污血。
「影三已攜踏雪追蹤,方位荊州。所有暗衛一日後抵達——影一」
信紙在指間簌簌作響。江尋從未見過蕭珩的手抖成這樣——即使以前身中數箭,這雙手握劍都不曾顫過半分。
"怎麼了?"江尋剛接過信箋就變了臉色,"這"
書房空氣驟然凝固。束風無聲地按住劍柄,看着蕭珩周身暴起的内力将燭火壓得隻剩豆大的一點藍。案上茶盞"咔"地裂開細紋,而那人竟硬生生将狂亂的氣息壓回經脈,喉間溢出一絲血腥氣。
"明日計劃不變。"蕭珩聲音啞得可怕,五指嵌入桌案木紋,"銀礦要端,人"他盯着信箋上"荊州"二字,眸中血色翻湧,"也要救。"
江尋張了張嘴,他比誰都清楚沈知楠在蕭珩心中的分量,終是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