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王府内一片寂靜。
——除了柏斬雲。
她天不亮就醒了,在演武場練了足足兩個時辰的劍,劍風淩厲,劈得落葉紛飛,仿佛要把昨晚的尴尬全發洩出來。
——而其他三位女眷,直到晌午才陸續露面。
沈知楠是被蕭珩半摟半抱扶着出來的,腳步虛浮,眼尾還泛着紅,連脖頸間的衣領都系得嚴嚴實實,活像隻蔫哒哒的小兔子。
楚明瀾倒是自己走出來的,隻是每走一步都咬牙切齒,嘴裡還小聲罵着:“混賬說好的最後一次呢”
尤鶴悠最慘——她是被蕭蒼禮打橫抱出鶴園的,一路上她都惡狠狠的地瞪向男人:“蕭!蒼!禮!”
蕭蒼禮氣定神閑,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是你說要‘補償’本王的。”
“我那是——”尤鶴悠氣得差點咬碎銀牙,她昨夜信心滿滿準備讓他求饒的!最後他确實求了,卻是求着她别睡!
蕭蒼禮這才慢悠悠地瞥她一眼:“你昨夜不是挺享受的?”
“享受個——”尤鶴悠的髒話還沒出口,突然發現已經到花廳了,滿廳的人都盯着她看。
沈知楠紅着臉低頭喝茶,楚明瀾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就連一向冷臉的蕭珩都别過了頭。
柏斬雲倚靠在柱子上,涼飕飕地補刀:“允王妃,您這嗓子昨晚練功呢?”
尤鶴悠:“”
——這日子沒法過了!
蕭蒼禮将炸毛的王妃放到椅子上,順手給她揉腰:“行了,先用膳。”
尤鶴悠剛要掙紮,卻被他附耳低語一句,瞬間偃旗息鼓,耳根通紅地老實坐好。
沈知宴踏入花廳時,柏斬雲正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可當他身影出現在門口的刹那,她脊背倏地繃直,目光飄忽地掃向房梁、地磚、茶盞——就是不看沈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