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頁)

沈嬌棠聽完,渾身一凜,下意識擡眼,正對上殷淮幽暗深邃的眸子。

殷淮應該不會發現,這纏心蠱是她下的吧。

不會的、不會的。

今日的一切看起來都是偶然,就連老天爺都在幫她,換個衣服都能碰見殷淮,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沈嬌棠捏着粉拳附和,“下毒之人真是蛇蠍心腸,的确不該留!”

她特意強調這個“毒”字,該死的是下毒的人,可不是她,她下的是蠱。

殷淮起身,“若是夫人日後有事尋我,就讓如意去東廠傳話,她是我的人。”

沈嬌棠捏緊了手中帕子,後背泛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陸府竟然不知何時滲透進了東廠的人,幸虧她之前什麼事都避着如意,不然她現在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纏心蠱解了之後,殷淮不會殺了她吧。

沈嬌棠低頭思索間,隻覺眼前傳來一陣風,輕紗窗簾落在了她臉上,再一擡眼殷淮已經消失不見了。

唯有茶幾上多了一隻白色小瓷瓶,證明他剛剛的确來過。

沈嬌棠将瓷瓶拿在手裡,拔出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涼意鑽入鼻尖,瓶底還寫着【燙傷膏】三個字。

她捏着瓶子,心裡竟一時不是滋味起來。

前世,昭安公主也讓她倒過茶,十指也全都被燙出了燎泡。

陸青山和今日一樣,非但沒有替她說話,中途還消失去跟昭安偷情,回來也隻是敷衍問了幾句便作罷。

反而是殷淮這個還算是陌生的人,送了一瓶燙傷膏給她。

當然,沈嬌棠不會因為一瓶燙傷膏,就覺得殷淮對自己與衆不同。

殷淮此舉等于在告訴她,今日之事他已經在查了,别耍花招,我什麼都知道。

“禀督主,今日之事,屬下已經調查清楚了,藥是一名禦膳房的小太監放進酒中的。”

京城一座豪華宅院中,殷淮一回來,千戶周密就向他彙報情況。

“人已經抓回來了,但幕後之人到底是誰,還尚未招供,屬下已經将人關進地牢了,督主是否要親自審問。”

殷淮長指撫弄腰間的玉佩,唇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不招?我倒是看看他骨頭有多硬。”

地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