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他們很有可能,是上次那些人的餘黨。”
殷淮立在崖邊,靜靜盯着那輛破碎的馬車,臉色如暗枭夜鬼。
周密看着他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的模樣,心知沈小姐的死,對督主打擊一定不小。
畢竟這次是督主連累了沈小姐。
周密鑽進了馬車,想找些屬于沈小姐的東西,以慰藉督主的相思之苦。
結果,卻隻找到一隻斷掉的發簪。
他認識這隻發簪,這是督主親手買來送給沈小姐的,簪頭還雕刻着代表她名字的海棠花。
如今隻剩下半朵,斷面沾着暗紅色的血,在月光下無聲悲泣。
“督主。”周密顫抖着手,捧出白玉簪。
殷淮伸手去接,卻在觸及的瞬間猛地蜷起手指。
“呵”他突然低笑出聲。
似嘲諷,似悲傷。
很快,笑聲越來越響,在寂靜的山谷中回蕩。
最後竟變成撕心裂肺的咳,緊接着一口鮮血噴在斷簪上,将殘存的海棠染得猩紅。
殷淮抹去嘴角的血迹,一把攥住斷簪。
斷裂的尖角刺入掌心,鮮血滴滴答答順着指縫滲出,他卻恍若未覺。
半晌,他聲音嘶啞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到!”
天色未亮,白薇就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她現在已經能下地走動了,立刻披衣開門,卻見翡翠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