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姜幾乎要落下淚來。
眸子像是秋後雨霧，在晨間凝結在了綠葉之上，晶瑩剔透。
那雨露在光線下晃動着，似乎隻要輕風飄過，就會滾滾落下。
林雍維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微妙變化。
纖薄身體的瞬間僵硬和無法自控的輕顫。
這變化像火星濺入林雍維猩紅的眼底。
明明他的眼底應是能融化一切的狂暴熔漿，卻被這一刻如同粟米渺小的火星，灼傷得徹底，難耐的痛苦再也掩飾不住。
他動作微頓，擡起頭。
棱角分明的下颌線收緊，幽暗的眸色再也不再是矜貴自持的冷靜。
染着情欲和怒火的眼眸死死盯着她淚流滿面卻泛起不正常紅暈的臉頰。
以及那雙盛滿了屈辱、憤怒，還有一絲迷離水汽的眼睛。
明明人就在自己身邊，可為何分離的痛苦還加劇了許多？
這種痛苦就像是埋進了他的身體中，再也出不來了。
他僵硬着，看着那顆顫巍巍的淚水從一雙美眸中落下。
心幾乎欲要被這一滴淚給砸碎。
林雍維再也承受不住，拉開的與她身體的距離。
令姜握着衣襟，身形蕭瑟，縮在美人榻上。
肩頭微露，肌膚如雪一樣潔白無瑕。
幾縷淩亂的發絲落在肩頭。
楚楚可憐，卻讓人非常心痛。
他伸出手，似乎想替她整理衣衫。
令姜卻不自覺的後退，帶淚的眸子含着懼意。
他的手顫抖一下，很快收回。
“你說我把你當禁脔？我根本舍不得這麼對你。”他扶額，一手撐在膝蓋之上，神情痛苦。
“但若是放你走，讓你嫁給他人妻。我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