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腕骨被扣着,男人的虎口像一副冰冷的鐐铐,她指蜷曲,十分糾結,眼神向外逃避,突然看見窗紙上的黑色人影。
姜衣璃倏然一驚,她全都想起來了!
今日是三月初三上巳節。姜爹在立儲之争站隊雍王,想把二女兒嫁他做側妃鞏固聯盟。可雍王提了條件,要他先和鎮國公府攀親。
姜爹權欲熏心,拿她做棋子,給謝矜臣設局。
她娘是商戶,比不上李氏清流大家,所以這攀權之路,她做墊腳石,讓姜衣如踩着往上爬。
姜衣璃咬着牙,腰身倏忽一顫,她羞憤交加地擡眸,撞進謝矜臣黑似點漆的眸子裡。
他似乎等得不耐。睨着她耳垂的白玉珰,無言催促,眼神充滿了壓迫。
姜衣璃忍着羞恥,用發顫的聲線開口:“大人”
謝矜臣眸色忽的一暗。
室内幽邃,姜衣璃閉着眼,臉偏向别處,心一橫,叫得哭腔纏綿。
“大人輕些”
臉皮沒有命值錢。
前世不知溫善隻是謝矜臣的皮囊,她說不知情,據理力争,被他劈手打暈,清晨醒在自己的閨房裡。
現下她不敢争,也不想暈。夜色迷離,外頭管家小厮交頭接耳:成了。黑色人影離開。
房間裡二人一上一下地對視。
謝矜臣眉頭緊蹙,凝着她,眸子黑沉如墨。
讓姜衣璃覺着,似乎自己做了罪大惡極,不容饒恕之事。明明都是按他的吩咐來的。
“還叫嗎?”她問。
窗外的人已經撤離,但不知門口是否還有人蹲守。
謝矜臣眉峰攏起,不答。他離開一些,跪抵她膝間,身子擡高,背脊繃直形似線條。
姜衣璃望進他眸中,刹那,視線倉皇逃開。
她不是養在蜜罐子裡的稚童,自然知道謝矜臣這個狀态是在忍什麼。
打死她也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與此同時,姜行在廳堂裡聽管家說大事已成。高興道:“去捉奸!”
帶上管家婆子三四人風風火火去聽雨樓。
這樣子,倒不似捉賊拿贓,更似升官發财,喜氣洋洋。
聽雨樓二層最中央那道雅間門鎖緊閉,管家掏出鑰匙開鎖,姜行整理儀容,強壓下愉悅,裝模作樣沉臉。
他一把推向菱花門,口中怒道:“老夫以貴客之禮招待謝大人,你竟然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