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推向菱花門,口中怒道:“老夫以貴客之禮招待謝大人,你竟然做出”
門霍地大開,隻有謝矜臣自己在飲茶。
端坐案前,他深色衣袍整整齊齊,袖口垂在膝上,清冷擡眸,眼神淩厲:“姜大人,謝某做了何事?”
“你”姜行噎住。
“小女進了這扇門,未出去過。老夫笃定她就在這房裡,謝大人莫要藏匿!”
“令嫒怎會在此處?”謝矜臣執杯挑眉。
姜行打量房内,隻見榻上空蕩,桌底屏風後均無人。
“小女明明在”
姜衣璃步子輕緩端莊從外面走進來:“父親。”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謝矜臣指骨捏着杯盞,擡眸。她頭發黑潤,似烏雲疊鬓,穿着粉藍,身量不高不低,纖侬合度。
“父親喚女兒何事?”
嗓子嬌莺初啭,嘤然有聲。
謝矜臣黑眸涼薄冷沉,淡然自若地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門前,姜行臉色由青變白:“你怎的從外面進來了?”
“女兒彈過琴之後就回房更衣了。張管家說您找,女兒便跟他來,誰知他帶路帶到一半,人卻不見了。”她帶着責怪,瞥向青衣裳的張管家。
張管家慌張解釋,“老爺,奴才親手”
情急之下忘了屋中還有人在喝茶。
他顧忌着改口,“大小姐,您怎麼出來的?”他親手鎖的門。
“這話從何說起啊。”姜衣璃道:“我剛到此處,張管家,你莫不是叫精怪迷了眼吧?”
她眼神純澈,天真懵懂,不知發生何事的模樣。
“這。”張管家有苦說不出。
事已至此,姜行隻得拱手賠笑:“誤會一場。無意攪擾,是下官的不是。謝大人好生歇息。”
深更半夜不好多留,帶着人全都散去。
走時,姜衣璃踩着蹑絲履停在門檻,微微側身向後睇一眼,憶起方才之事。
她是怎麼出來的?肯定不是走着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