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征聞言愣住。
成大事者冷情,可他桓征志不高遠。
“征自知錯已鑄成無法挽回,隻求大人給我一月時間,待我妻病愈,我當回東南贖罪。”
他雙手撐地磕頭,聽到了頭頂一聲冷嗤。
謝矜臣踏出房門,臨欄而立,吩咐:“去查,是誰在戰前給主将送信,斬首示衆。”
聞人堂拱手:“是。”
“另外,告訴晏祈,叫他以桓征的名義出兵,迅速拉開一戰。”
“無論輸赢。”隻要他立刻開戰,證明桓征在東南。
謝矜臣轉身下了木梯。
他并非在保桓征。而是未雨綢缪,理智地把損失降到最小。
棋盤上的棋子不聽話,棄了就是。
可桓征已到京城半日,若有差池,錦衣衛知情不報,沈晝這步棋也廢了。
說起來,沈晝約見他大抵是為了此事。
謝矜臣撩簾進馬車,囑咐聞人堂道:“你今夜戌時,去槐花巷見沈晝。告訴他,他要說之事本官已知曉。”
“是。”
馬車在路面上揚起飛塵。
古色木柱矗立,懸挂着牌坊靠近窗沿,窗下的紅燈籠被一隻手取了下來。
上方天際逐漸漆黑。
槐花巷一間雅舍裡,虎背蜂腰的白衣男子提兩壺酒坐下,捋平下擺,抻直螳螂腿,姿态嘚瑟。
正是和謝矜臣名為政敵實為密友的沈晝。
兩刻鐘後,聞人堂出現在門口,解釋緣由。
沈晝惱火:“老子抽空給你通風報信,你娘的敢放老子鴿子!”
“别攔我,老子今晚要去百花樓包十個漂亮姑娘,記他謝矜臣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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