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謝府六房的妾室之弟,就敢如此仗勢欺人。
姜衣璃含着不忿和忐忑,望向謝矜臣的背影,他着青珀色錦衣,不威嚴,不肅穆,清雅端方。
她不知道,謝矜臣是否會包庇。
她聽到了一聲冷嗤。
謝矜臣語氣平淡,含着輕蔑的嘲諷:“六叔真是越活越倒退了,什麼東西都往府上帶。”
胖子哭求:“大人,跟我姐姐無關”
謝矜臣一個眼神,即墨打手勢,護衛将胖子連同八位青闆打手一并拖走了,沒有人反抗。
做完,謝矜臣轉身,清眸拓墨,垂下視線。
姜衣璃喉頭噎住。
就在她以為謝矜臣隻是清理門戶,順手救下她時,聽到他的一句:“上車。”
*
姜衣璃在馬車裡和謝矜臣對面坐,中間隔着一張小案幾,上面擺着細瓷茶具,姜衣璃全身僵硬,大氣不敢喘。
好容易挨到車停,即墨将她交給一姑娘,帶去沐浴。
原本就忐忑的心情更雪上加霜。
姜衣璃坐在浴桶裡,水汽熏蒸到脖頸,花瓣浮在水面,散發着淡雅的香氣,她不安地問:“你叫什麼?”
“奴婢叫棋語。”
“貼身丫鬟?”
“算不得。”這姑娘介紹,園中有琴時,棋語,書憶,畫心四個大丫鬟在内院管事。
以琴時為首,安排輪值,但誰都不能去書房。
“水都要涼了,姑娘快些擦幹換衣裳吧。”棋語體貼道。
捧來的一套衣裙清麗脫俗,疊着的領口繡工精細,綴着銀紋,和她身上丫鬟服很不一樣。
姜衣璃緊張:“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們家公子臨幸過丫鬟嗎?”
棋語臉色微變,“姑娘慎言。奴才爬床是大忌,夫人萬萬不會容許。”
好的,她松了一口氣。
換好衣裳,聞人堂來領她,過石橋,鵝卵石小徑,再至廊下,姜衣璃擡頭看匾:書房。
裡面有人在,二人一道等着。
書房裡。
老六謝澧雙手拘在身前,低頭哈腰:“玹哥兒啊,我已經将那八房妾室全趕走了,你可不能撤了我,我也想為府上做點事,出點力呢。”
古往今來,隻有嫡長子能襲爵,其他人要麼科舉,要麼從軍,又懶又饞的,隻能指望當家人給點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