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衣璃這一刻也不知是真被他踐踏到尊嚴了,還是更進一步試探他的底線,她咬牙切齒,悶頭将信擱在桌上。
帶着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怨氣,放下信就要退避三舍。
誰知,才退一步,被人扯住了手腕。
她腳下趔趄,跌在謝矜臣身上,水藍色綢裙翻展成花,再層層落下,堆疊得似柔雲籠聚。
謝矜臣将人摟在腿上坐着。
越瞧越覺得可喜。
摟着在懷裡,掌心掐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擡着眸,眉眼溫潤,唇角略略上揚:“小孩子氣。”
姜衣璃:“”
首先,她不是文盲!其次,她真不是文盲!
她隻是不太認識繁體字。
謝矜臣攥着她的手腕,撫觸她根根軟細的手指,他斂了笑,正經神色,“待本官得空,教你讀書習字。”
“當真?”姜衣璃轉過臉來。
這個時代,謝矜臣能考狀元,他的才學天下第一。
放到現代社會,那一定是頂尖教授級别的,若他肯教,姜衣璃覺得自己賺了個大便宜。
在姜家時,姜行隻給她請舞娘,也不管她識不識字。
她該學習一些,否則,怎麼逃得掉呢。
謝矜臣見她桃花瓣似的雙眸重新泛光,心中柔軟,似有盈香,他握住姜衣璃的手笑,“當真。”
眼神一錯不錯地捕捉她所有驚喜,壓抑的,真心流露的。
“奴婢謝大人。”姜衣璃笑應。
她的唇角彎翹起來,像一隻挂在樹梢的月牙兒。
這般瑰麗绯豔的顔色,是那月色不能比的。
謝矜臣目光漸漸變得漆黑深黯,他看着姜衣璃唇上一點紅,眼神越發柔和,他撫着姜衣璃的手腕,低頭看了眼。
“賞你的白玉镯怎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