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威壓氣息極重,兩人明明暴露在天幕之中,在寺廟的檐宇之下,姜衣璃卻覺得逼仄狹窄,呼吸發緊。
她小心地想縮回自己的手,無奈對方拽得緊。
她反而被掙得更湊近了半步。
“我去…萬佛殿敬香。”她結結巴巴地說。
“見了誰?”
謝矜臣的目光似一道冷箭,瞬息穿透了她,姜衣璃心髒涼飕飕地透風。
她嘴角凝滞,僵硬地開口:“什麼見誰?大人指的是…誰?”
謝矜臣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
五城兵馬司的總指揮就在山門和殿門間的空地站着,帶着的一隊人手紛紛看直眼,哪見過這等天仙。
“夫人可真是傾國傾城啊!難怪大人這般憂心,人找到就好,找到就好,皇覺寺的看管也太松懈,萬一混進刺客如何是好?幸虧是沒出大事!”
寒風如刺刀刮進領口,姜衣璃縮了縮肩頸,弱弱地看他。
謝矜臣眉心一蹙,握住她的腕骨,把海棠暖壺塞進她手裡,将人橫抱起來,“回府。”
姜衣璃身子一輕,心中忐忑,這是過關了嗎?
走至山門前,謝矜臣跨過門檻,見他抱着人,護衛都松一口氣。琴時一臉劫後餘生的僥幸,又見垂下的氅服,幹淨的鞋底,她咬緊了牙。
“該賞的賞,該罰的罰,聞人堂,你來處理。”謝矜臣命令道。
聞人堂拱手稱是。
琴時臉一白,心中更恨。這些本該是她的,她才是大夫人精心挑選給公子準備的通房,靜姝一來,什麼都變了。
姜衣璃回頭,看見琴時惱紅的眼睛,她面色一頓,一隻手摟着海棠暖爐,一隻手抓着謝矜臣的肩膀,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開口。
這事還沒過去,她若求個情,指不定謝矜臣會更遷怒。
他抱着她上了即墨駕的那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