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衣璃動了動唇,艱難地又咽下去,這種情況誰遇到都不會高興吧?
董舒華看着溫柔明媚,卻是綿裡藏針,對着她總是一副正室打小三的态度,她又覺得自己沒立場反抗,一忍再忍。
她的手指被人一根一根掰開,指根變得綿軟,才發覺情緒都用在手上了。
謝矜臣摩挲着她的手背,嗓音朗朗,“從你說要當外室便該料到今日之局面,禮法面前,外室多為世人不容。知府夫人表面待你親善,你可知她背地又是如何嚼舌根,編排你。”
姜衣璃低頭,看着兩人的手指纏繞,咬着牙一個字也沒說。
她的發頂落了溫厚的重量,謝矜臣摸着她的頭,嗓音溫雅,“當本官的妾室不好嗎?”
“你的地位遠勝高官大臣的正妻,錦衣玉食,美服華裳,下至黎民百姓,上至官員女眷,高門貴女,同樣要跪你,敬你。”
今日之事,在看見董舒華的一刻他就猜出個大概。
那些夫人們,再借她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赢姜衣璃的牌,她們為各自的夫君料理内宅,疏通人際。
不必刻意吩咐,自覺地就會知道,要務是哄姜衣璃高興。
但董舒華不同,董家三代從軍,是崇慶帝的寵臣,且兩家在議親,董舒華自恃身份高貴,自然不必曲意迎合。
更何況沒有名分。
姜衣璃受委屈,他也不高興,他并不是把人困在身邊受氣的。
他一直不明白姜衣璃為何非鑽這個牛角尖,不肯做妾。
這事…左右也不必姜衣璃同意。
蘇州與江甯鄰近,董仲來一趟不費事,京中三叔賦閑,也能來,二人見證着把婚定了,就能早日把姜衣璃寫進族譜,名正言順,由不得她再犟。
謝矜臣思慮過,覺之可行,他平和而緩慢地道,“姜衣璃,你若執意要當外室,今日隻會是個開頭,往後有更多的冷眼,非議,薄待。”
“我若不在,你又該怎麼應對?”
他就是想逼她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