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來謝矜臣自姻緣橋起很不愉快,沒關系,她愉快啊。
換上寝衣打算睡了,玉瑟腳步輕柔地走進來說,“夫人,大人叫您去書房。”
姜衣璃臉色瞬間變黑。
服了。這人該不會一生氣就寫一晚上的公文,還要罰她陪着磨一晚上的墨吧?
再不情願,她也隻能重新穿好衣裳,端出個笑臉,往書房去。聞人堂不在,即墨抱劍立于廊下。
她敲門進去,謝矜臣果然在寫公文。
姜衣璃乖順地走過去拿墨條,一隻手扼住她,将墨條取下,謝矜臣臉色出奇的平和,冷靜到詭異。
“前幾日不是在寫别人的字麼?拿來我瞧瞧。”
姜衣璃半知半解,她雙手去翻,在一堆折子下找出了平整折疊的一份手稿。
她遞上去,“大人檢查。”
謝矜臣站起,影子投在地上,他右手拿了朱砂筆,淺淺地在紙上畫圈,再還給姜衣璃。
紙上約莫有十幾個圈,姜衣璃也被鮮紅的朱砂刺激得眼皮一跳。
“我哪有錯這麼多”
她垂下眼,仔細看,發現是一個緱字寫錯了,這是一篇川蜀遊記,撰筆人叫緱旬,緱字頻繁出現多回。
這算錯一個字吧?
謝矜臣臉色蕭肅而清冷,雙眸黑沉,垂着長睫低頭看她,薄唇绯紅,“十三次。”
空氣靜了一息。
姜衣璃在一息後明白過來,耳後燥熱,她咬牙道,“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