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第1頁)

謝矜臣抱着懷中輕飄飄的重量,兩人的衣裳疊在一起,他嗓音清朗吩咐道,“回蘇州。”

連夜回去,這船要在水上開一夜了,姜衣璃在心中嘟囔。

他抱着她走到二層典雅的室内,下人早就備好了嶄新的松香木桶,放滿了清泉水,透明見底。

姜衣璃低頭躲過房間内輕晃的珠簾,擡頭看見木桶,頭皮發緊,“大人,您放我下來吧。”

謝矜臣睨着她裙尾和繡鞋上的泥點,蹙眉,他再看姜衣璃泛紅的臉,眸中微黯,嗓音似正經又似充滿意味,“太髒了,我幫你洗。”

姜衣璃腦中繃緊的細弦“噼啪”一聲斷了。

夜色濃重,水面上萬籁俱寂,室内卻風不平浪不靜,嘩嘩的水聲混着霏霏之音。

桶中無人,隻有半池水,浮動雪的渣滓。

松木邊沿濕潤。

美人一張臉颠倒衆生,眉心似蹙非蹙,唇瓣似咬非咬,柔媚得如同剛化人形的狐狸。

齒間打着顫,呼吸微弱。

“不準叫。”男人嗓音暗啞,手臂自身後掐住她,這渡輪之上的房間并不隔音,他不想讓她那些聲音被别人聽到。

将她鎖得極為牢固,

“嗯…”她哭腔濃重。

不小心的泣音給自己帶來了新的危機,違反了“不準”,他給她懲罰。

姜衣璃壓抑地哭,搭着松香木的桶沿,不是起初的攀抓,是被人剝了骨頭抽了筋似的軟綿如絮。

靜夜行船,海上一輪明月和桅杆上的玻璃互相輝映。

三層的渡輪和普通船隻相較其高寬都十分龐大,隻是比不得正經的住宅,隔音差。

守夜的丫鬟面紅耳赤。前半夜隻聽得節奏不對的呼吸聲,後半夜反倒大動靜起來,裡頭的夫人一直有隐泣聲。

帳幔裡影影綽綽。

“我想睡覺”姜衣璃哭音濃重。

“你睡。”

這個該死的狗男人,他總有一天要跪在她面前磕頭。

天際灰白,因有海風,行程受阻,船在水上多留了一日。

謝矜臣坐在珠簾外的隔間,精神十足,召見兩個下屬,“即墨,你換一艘船去邊境和桓征彙合。”

“是。”

聞人堂跪在地上,魁梧且筆直地等待審判,他聽到上頭說。

“你功過相抵,暫且不罰你,你上岸走陸路先回蘇州。”

“是。”

謝矜臣接了小厮遞來的一杯茶,撇了撇茶沫,嗓音平緩冷靜,“去尋幾名匠工,本官要一座玄鐵為絲,裹金箔的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