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娉端着紅木托的邊沿,正要往竹園給父親送藥,聽見下人喊謝大人,她心頭顫動,看見朝思暮想的人出現在自家院中,眼睛都紅透了,把藥給了身後的丫鬟就朝他跑來。
謝矜臣一不留神被她撲了滿懷,鼻尖襲上脂粉香氣。
“師哥你總算回來了…”王娉吸了吸鼻子,嗓音哽咽,“爹爹病得好重,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師哥”
謝矜臣往後退開距離。
“老師還在梅園嗎?”
王娉的身子落空,雙手尴尬地僵硬在半空,她濕紅的眼尾泛濫着委屈,看着腳下生出的距離,不忿地咬住唇。
她擡起一雙眼睛濕潤含怨,等不到他哄自己,憋住小性子乖順地答。
“天氣冷,初冬時我和娘親已讓人把父親挪到竹園了。”
謝矜臣淡聲應,轉身給後面的随從使了個眼色,随從跟上他的步伐。
王娉關切得像個小媳婦,問他,“師哥,你何時到京城的?”“師哥,你可回過府了?”上前噓寒問暖,隻是總被随從絆住腳,近不得身。
她惱了,裝不經意狠踩那人一腳,使之慢了一步。
王娉懷着隐秘的竊喜湊近,跟在他衣角後面,她慢慢地問,“師哥,你在邊境過得好不好?聽他們說你帶了個侍妾上戰場,可是我半句都不信”
腳下忽然停住,差點撞在他背上。
謝矜臣目光嚴肅下來,“此事與你不相幹。”
王娉小心地抿住唇,眨巴着眼睛,頭頂一片涼意,她有點怕,又不是那麼怕。
她扁扁嘴,提裙再跟上。
“師哥,我就是關心你”
謝矜臣眉峰微蹙,身上沾了一絲凜凜的愠怒,邊境之事京城會如何傳播,早在他預料之内,甚至是他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