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娉,男女七歲不同席,你已十四,年後及笄,當知該同外男保持距離。”
“可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撅着嘴不情願地道。
謝矜臣眉峰淩厲,見她裝傻充愣,不欲多說廢話擡步離去。
王娉嘴巴一癟,嗓音裡含着哭意,“我不會見崔公子的,什麼王公子,李公子,陳公子我一個也不會見的,我隻想嫁給”
她喊得嗓音沙啞。
謝矜臣腿長,已然跨出了院外,半個人影都瞧不見了。
王府匾額下,聞人堂和即墨雙雙來複命。
謝矜臣見他二人歸來先驚後喜,随即擔心自己先回京便罷又沒去接,那小姑娘會不會生他的氣,他問,“怎麼提前到了?”
聞人堂低頭回道,“夫人在途中有一個驿站沒有下車,因而提前。”
“她現在在别院?”謝矜臣邊走邊問。
即墨頓道,“被大夫人請去了。”
謝矜臣聽着,原本淡然平靜的臉色蓦地變色,疾步快走,腰間青佩搖蕩。
懼意來得毫無征兆,像一盆冰碴沿着脊骨澆下,瞬間凝出一柄霜劍般的寒氣。
那一瞬,連心髒的跳動也“嗒”地空了一拍。
國公府香榭院。
姜衣璃膝蓋跪在地上,腰背直挺,她仰頭看了眼那碗褐紅的湯汁,其實心裡有些退意。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翠微還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