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曦他毀了身子,陰陽不平衡,外頭聽說又亂起來了,此去京城路遠,他或許沒到京城之前就死在路上了。
那是他所願。
他已經做了,他需要的不是勸說,隻是義無反顧的前進。
他需要的也不是安慰,認幹孩兒不是後路,是因為他知道那是絕路。
這亂世,窮人的路都是獨木橋連着獨木橋
感覺有個嬰孩往自己懷裡鑽。
江長天擦了眼角,把嬰孩往懷裡攬。
因為他的小動作,妻子落霞忽然伸出胳膊,把他和孩子一起攬懷裡了。
他以為他把妻子吵醒了,結果沒有。
霞妹還是打着小呼噜聲。
霞妹的力氣大,睡着了胳膊還重重的攬着他,他居然掙脫不開,苦笑了一聲,他也終于睡了。
這下睡的很踏實。
深夜。
縣城客棧柴房。
卷着一個亂糟糟的身影。
像是死人。
近看才發現他身體微微顫抖。
他讓人把自己煽了,歇了幾日他以為沒事了。
他要進宮,進那最貴的貴人住的地方,隻能把自己煽了。
無功名利祿,無權無勢,隻能做一個沒根的人。
低賤到底,就跟貨物一般,才可進。
那裡需要大量沒根的人。
因為死的多,消耗的快。
可是那裡也有最有權勢的紅衣公公,貴人都要給公公斟酒。
卻沒有想到今夜,異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