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生聽這陰陽怪氣的話,就有些火氣按捺不住。
他知道母親有讓瑤姑私下接濟弟弟,家裡一直有一筆支出,雖然他不管家,偶爾也會看一下賬目,否則這世道,别人都沒有飯吃了,長天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憑什麼把自己和孩子都養的白胖好看。
他怒其不争,行事荒誕,滿口謊言,氣的母親每每憂傷。
江淮生非常孝順,所以最恨不孝之人。
父親從小偏愛弟弟,可是他居然打碎了父親救命的藥,父親至死都未合眼,這是他心中的刺,畜生。
妻子菲兒待弟弟向來寬和,寒暑都擔憂他衣食,他居然能生出那種龌龊之心,畜生不如。
“你已為人父,好自珍重。”江淮生不想跟他說話,一早的好心情全消散了。
菲兒說想吃街邊小食,他不敢勞煩他人,擔心母親操心,所以親自來買。
江長天忽然開口道:“榮兒聽說受驚了,現在可好些了?”
“榮兒是代楓兒受過,但是之前他的侍衛吳六打傷了楓兒,如今吳六也死了,母親說吳六之死定和你有關,我不想追究,就到此為止吧。”江淮生也很愛自己的長子,愛之深責之切。
他見榮兒如今的模樣,他親自殺了幾個山匪,方得知,對方居然是抓錯人了,要抓的是江楓,而且是江楓故意的。
弟弟自小性格古怪,沒有想到如今弟弟的孩子也是如此,性子從根子上就歪了。
他自謂君子坦蕩,看着弟弟的眼神,愈發厭惡。
江長天隻是看着兄長,兄長的衣角簇新,不像他,衣角都磨破了,落霞想辦法盡量不給他補丁補外面,還是磨的發白了。
他笑着道:“後日,我們村的劉老爺要納我家瑜姐兒為妾,阿兄可願意上門喝杯喜酒!”
江淮生不可思議瞪大眼,差點把手裡的食盒砸弟弟頭上。
他怎麼能厚顔無恥說出這種話,他居然會讓女兒去做妾。
“你瘋了嗎?”
“我沒瘋,劉老爺今年比你大六歲,他說要納瑜姐兒,否則就要把我們趕出村子,讓我們無立錐之地。”江長天看着阿兄。
他此刻的一張臉畫的極為像阿兄,就是瘦了些。
他記得阿兄的模樣很清楚,因為小時候,他極其崇拜阿兄,兄長身體好,做事果決公平,待他也很好。
冬日很冷,站着說一會話,身體都有些僵硬。
他其實感覺也并不太冷,今年入冬,他身子骨比過去好多了。
以往,冬日他總是很難熬,咳嗽的厲害。
手腳關節疼。
今年他很少咳嗽,關節也不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