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他很少咳嗽,關節也不太疼。
他覺得是霞妹的功勞,霞妹為了他強身健體,翻山越嶺,去尋摸各種滋補的東西給他吃。
可是此刻,站在阿兄面前,他還是覺得有些冷。
他其實不應該說這些話。
可是他還是說了。
大概,他心底,對阿兄是有念想的。
因為阿兄以前看他,眼神裡也是有憐愛的。
他還記得流放路上,阿兄背着他走了很遠很遠,那日阿兄的腳全是泡,流了很多血。
他記得阿兄隻有一個饅頭,給他掰一大半。
那時候真好,他期望在那條路上走一輩子。
那路那麼難走,于他,卻是最後的溫暖。
因為路上,阿娘也沒有推開他,他甚至挨着阿娘的腿,在車上睡了一夜。
江長天笑着看着阿兄。
阿兄親自來買小食,阿兄對他的下一個孩兒是有期待的。
他也很想跟阿兄誇一句,他的小閨女很好,聰明懂事聽話,跟他長的一模一樣。
寒風瑟瑟。
他隻是開口道:
“恭喜阿兄,又要為人父了。”
為人父,就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他還要奔波。
說完,他轉身快步走了。
他的身影略微有些踉跄,走的又快又急。
很快消失在白霧中。
江淮生看着那幾近奔跑的背影,又瘦又高。
冬日别人穿衣都會臃腫,他不會,他還是寬大的像是裝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