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拿着清潔工具回來時,發現江時禮已經用腳将大塊的玻璃碎片攏到一起。
“我來吧。”溫潆小聲說道。
江時禮配合地走到一邊讓開道。
溫潆專注地清掃着地面細碎的玻璃渣,目光瞥到他鞋面上那幾處刺眼的紅色污漬,這雙鞋看起來挺貴的。
“你這雙鞋”
“回去刷刷就幹淨了。”江時禮輕描淡寫地說。
溫潆擡頭:“要不,我還是賠你錢吧。”
江時禮凝視着她那雙标準的杏仁眼,眼尾自然上揚,帶着與生俱來的靈動。
瞳孔像被晨露浸透的茶湯,淺褐的底色通透純淨,随着光線變化映出細膩的層次。
這雙眸子,看人時總蒙着一層濕漉漉的水光,讓人心癢癢地想将她壓在床上,看這雙霧氣氤氲的眼睛徹底浸透水光
他眼神變得深邃,聲音也啞了幾分:“不用!談賠錢就生疏了,這句話不該出現在我們之間。”
聞言,溫潆喉間微微發緊,低頭繼續清掃地面,指尖卻不自覺地收緊了掃把柄。
玻璃碎片在簸箕裡發出細碎的碰撞聲,就像她此刻七上八下的心跳。
“稍等。”
她快步走到後廚放下工具,洗淨手又重新回到吧台。
沒多久,溫潆将新榨的果汁穩穩放在桌上,全程沒有視線接觸,然後她故作鎮定地轉身回到收銀處。
餘光裡,江時禮整個人散漫地陷在椅背中,銀發在燈光下泛着張揚的光。
修長的手指松松圈着玻璃杯,齒尖無意識地碾磨着吸管末端,在透明塑料上留下細密的齒痕。
他漫不經心地松開吸管,唇角沾着一點猩紅的果汁。
舌尖随意掃過唇瓣時,銀發垂落的陰影半掩住眉眼,透着一股危險的吸引力。
溫潆看得心跳漏了一拍,指尖一顫,收銀台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吓得她像隻受驚的兔子。
她倉皇縮回手,這回連餘光都不敢往那邊瞅。
假裝忙碌,耳尖卻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明明隻是再平常不過的啜飲動作,偏生被他演繹得色氣橫生,讓她既想看又不敢光明正大看。
直到一道陰影籠罩下來,溫潆才驚覺江時禮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收銀台前。
他的手機正對着付款碼,腕骨在燈光下折出冷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