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唇把課本舉起來擋住臉,眼睛卻不聽話地往那邊偷瞄。
——真是活見鬼。
【2022年9月19日】
午休鈴響了十分鐘,我還趴在課桌上輾轉反側。
好想去香樟林,又怕遇見他。
要是換個女生,我早抱着書坐過去了。
全校再找不出第二個這樣安靜的好地方了,可那是我先發現的啊。
我賭氣抱起書往香樟林走。
憑什麼我要讓地方?就因為他眼尾有顆我喜歡的痣?
果然,他又坐在那裡。
他合上手裡的書:“你也是來躲清靜的?這地方夠大,不如各占一邊?”
我站着沒動,他又補充:“我保證安靜得像不存在。”
最後我妥協了,兩個各占一個長椅,誰也不打擾誰。
我假裝背單詞,可他的手指總闖進餘光裡。
修長,白皙,翻書時像在彈一首很輕的鋼琴曲。
我咬住筆帽,在心裡罵自己沒出息。
先是那顆痣,現在又是這雙手。
這個人,怎麼專挑我喜歡的模樣長。
【2022年9月23日】
我正在和滿卷紅叉搏鬥時,身後響起腳步聲。
我手忙腳亂想遮住試卷,他已經俯身湊了過來。
看到那些錯題,他眉頭皺在一起,嘴角卻可疑地抖動着。
“不許笑!”我一把将試卷揉在胸前,耳朵燙得要冒煙。
他抽走試卷,指尖點着一道題:“你這解題思路”
話說到一半哽住,别過臉時喉結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