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要說出地點的時候,電梯門緩緩打開。驚人的冷意自電梯裡散發,即使燈光打在電梯已經生鏽的門上,卻無法照進電梯裡的黑暗。
糖果聽到黑暗中有呼吸的聲音,她還來不及反應,電梯中的黑暗閃電般湧出。一道比黑暗更深沉的人影從電梯裡爬了出來,它飛快抓住糖果的腳。
糖果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然後被那黑色人影拖進了電梯中。
電梯關上,再打開。黑色的人影又爬出來,然後輕輕拿起糖果掉在地上的手機,按下了挂斷鍵。
民安路人來人往,下班的工薪層和買菜的師奶彙成擁擠的人流。
一個大媽正和賣菜的小販讨價還價,突覺頭上一暗。大媽擡頭,看到有黑影砸落,她下意識地往後一退,然後摔倒在地上。而那黑暗則重重砸在地上,把小販的菜攤子砸翻,而紅的白的液體則濺了大媽和小販一身。
兩人驚魂未定,爾後才看清,那從空中掉下來的,竟然是個女生。
不過這女生顯然已經活不成了,半張臉砸得稀爛的她,瞪得通圓的眼珠似乎不相信自己就這麼死去。
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跟着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大吼在民安路陸續響起。
等到安澤南和龔倩趕到現場,糖果的屍體已經被帶走,留給兩人的隻有一灘腥紅的血迹。
安澤南的拳頭,捏得很緊!
特别事物處理組的院子裡,安澤南靜坐在院子中的槐樹下。他不發一言,但眼睛裡彌漫的殺機讓方圓數米範圍内的空氣沉重無比。
他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一隻靈。
除了虛靈,人死後向兇靈轉變都有各自的原因。或兇死或不甘。像之前的莫顔洛蘭,他們雖然也殘殺人類,但至少事出有因。而反觀沈夜濤,卻正進行毫無理由的殺戮。
毫無疑問,他是為了救白蘭而死。可這并不代表他有帶走白蘭的權利,此其一。
其二,先是芊兒周曼,現在又是糖果。她們和沈夜濤的死可以說沒有任何關系,卻被其無故殺死。
像這種瘋狂的靈體,安澤南恨不得将他揪出來直接轟散。如果必須以殺止殺的話,他願意當那個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