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狹窄的通道裡蔓延。
最終,白芷默默地側過身,讓開了通往密室的入口。
“快去快回。”
“觀主今晚在見一位貴客,執法堂的陸師兄帶人巡山,你時間不多。”
陳洛沒有道謝,隻是從她身邊走過,徑直推開了那扇沉重的石門。
密室裡彌漫着陳年紙張與灰塵混合的氣味。
幽暗的燈火下,一排排書架上堆滿了落灰的卷軸。
他沒有去翻那些高深的道法秘籍,而是直奔最角落的一個鐵箱。
箱子沒有上鎖。
沈玄真從不認為,有人敢闖到這裡來。
陳洛打開鐵箱,裡面靜靜地躺着十幾份用油紙包裹的賬本,還有一些玄清觀的不傳之秘!
他伸手将一部分不傳之秘摸入懷中,然後他抽出最底下那份賬本,那紙張已經泛黃發脆。
封皮上沒有名字,隻有一個用朱砂标記的年份,正是他父母被逐出師門的那一年。
他翻開賬本。
第一頁,不是收支記錄,而是一份協議的草案。
“玄清觀-東海财閥資源分配協議”。
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家族名号,與一筆筆觸目驚心的靈礦、藥材交易記錄交織在一起。
協議的末尾,是沈玄真龍飛鳳舞的親筆簽名。
陳洛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一頁一頁地翻下去,臉色愈發陰沉。
原來所謂的清修之地,早已淪為替财閥處理髒活、掠奪資源的打手。
他的父母,玄清觀曾經最出色的煉丹師,就是因為堅決反對與财閥的這種肮髒勾結,才被沈玄真尋了個由頭。
“私吞丹藥,圖謀不軌。”
賬本的最後一頁,用潦草的字迹記錄着處理結果。
“陳遠山夫婦,廢除修為,逐出山門,永世不得踏入玄清觀半步。”
旁邊還有一行更小的字。
“此事已了,蘇家所托之物,完璧歸趙。”
又是蘇家。
陳洛的手指攥緊了賬本的邊緣,脆弱的紙張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