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室内的空氣,粘稠得像凝固的血。
焦糊的草藥味混雜着一股若有若無的腥臭,鑽進鼻腔,讓人胸口發悶。
“你瘋了!”
張鶴年猛地從地上彈起來,枯瘦的手指幾乎戳到陳洛的鼻子上。
他渾身都在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一種根植于骨髓的,被冒犯的憤怒。
“幽魂草!”
“那是凝練了九幽陰煞之氣的劇毒之物!别說是一個生機流失的活人,就是一頭鐵甲犀牛碰一下,都會瞬間化為一灘膿水!”
他的唾沫星子都快噴到了陳洛臉上。
“你管那個叫佐料?”
“你用化屍水漱口嗎?”
這位丹道院的首席長老,一輩子都活在丹方精準的毫厘之間,此刻他的世界觀正在被一柄叫“陳洛”的錘子,砸得稀巴爛。
陳洛嫌棄地側過頭,躲開那陣口水雨。
“老頭,你别激動。”
他掏了掏耳朵,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你那套理論,是用來治普通病的。”
“你徒弟現在,是丢了魂,不是傷了身。”
他指了指昏迷不醒的林安。
“蘇家的極品養元丹,是把他這座房子漏風的牆給補上了。但他這個房主,現在還飄在外面,找不到回家的路。”
“再不把他叫回來,這房子,可就要被别人占了。”
蘇婉兒聽懂了。
她看着林安那張毫無血色的臉,輕聲問。
“所以,幽魂草的作用,是把他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