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的吳德昌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快意!
秦明立刻明白,這是知縣大人在敲打他,也是在找平衡!
畢竟扳倒金奎功勞太大,風頭太盛,鄭安民既要利用他,也要壓制他,不能讓他脫離掌控!
“大人教誨小民銘記!”秦明立刻躬身,态度謙卑,“小民年輕氣盛,慮事不周,隻知匪患不除,民無甯日,故而忘卻了請示。日後定當注意。”
鄭安民對他的态度似乎比較滿意,語氣緩和了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爾且先退下,好生安撫百姓,整頓屯務,此案後續,本官自有決斷。”
“小民告退。”秦明行禮,緩緩退出大堂。
縣衙之外,陽光刺眼。
秦明卻感到一絲寒意。
鄭安民最後那幾句話,絕非無的放矢,不僅敲打他,似乎還想将案子的最終判決權牢牢抓在手裡。
這便意味着,金奎未必會得到應有的嚴懲,甚至可能成為鄭安民用來制衡或與其他勢力交易的籌碼。
最讓人不安的是自始至終,吳德昌雖然臉色難看,卻并未受到絲毫牽連。
徐克己的供詞也巧妙地避開了姓吳的。這一切,恐怕都離不開鄭安民的“默契”或“操控”。
這場公堂之争,看秦明似赢了,實則隻是撕開了一道口子,更深的水還在下面。
蔡墩憤憤不平地低聲道:“明哥,那狗官…”
“噓!”秦明低喝制止他,“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去。”
秦明回首望了望縣衙那高大的匾額,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