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像潮水似的漫上來,她盯着張成的臉看了半晌,手腕突然一使力——“砰”的一聲,張成連人帶被滾到了地毯上,絲被散開,露出他腰間還沒系好的睡衣帶。
“你幹什麼?”張成沒摔傷,卻被驚得瞬間清醒,爬起來時頭發都亂了,額前碎發垂下來,遮住了眼底的怒氣,“我明明離你半尺遠,是你自己往我這邊挪的!你看這床單,我的印子還在那邊!”
他指着床沿的褶皺,語氣裡滿是委屈——明明是她先湊過來的,怎麼醒了就翻臉?
沈瑤坐起身,絲被滑落下來,露出肩頭圓潤的弧度,晨光落在她鎖骨處,映得肌膚像透明的玉。
可她眼神卻冷得像結了霜:“我讓你在沙發等,誰準你來和我睡一張床?”
她頓了頓,指尖攥緊了被角,指節泛出淡淡的白,“記住,吻過、同床,這兩件事要是漏出去半個字——那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
“這妞難道是某個大佬的女人?”
張成的心髒咯噔了一下。
他理了理亂發,認真點頭:“我知道分寸,絕不會說出去。”
沈瑤見他認慫,眼底的冷意消了些,嘴角卻勾起抹戲谑的笑,指尖點了點他的領口:“昨夜睡了哪個美女?”
張成耳尖瞬間發燙,像被火燎了似的,下意識地搖頭否認,“沒、沒有,我就是一個人睡的。”
“還嘴硬?你睡了那個穿着紫色禮服,戴着粉色蝴蝶面具的女人,”沈瑤挑眉,身子往前傾了傾,鼻息輕輕掃過他的領口,“因為你身上那股‘午夜紫羅蘭’的香水味,比她自己身上還濃——前調是鸢尾,中調是紫羅蘭,尾調混着檀香,昨晚我和她聊過天,聞到過,錯不了。”
張成懊惱地拍了下額頭,轉身就往洗手間沖:“我去洗澡!”
熱水從花灑裡澆下來,落在背上,帶着滾燙的溫度,可他心裡卻涼了半截——昨夜光顧着貪戀那女人的溫柔,竟忘了洗去身上的痕迹,這下又被沈瑤抓了把柄。
等張成擦着頭發出來,沈瑤已經換好了衣服——米白色真絲襯衫紮在煙灰色闊腿褲裡,領口解開兩顆扣子,露出精緻的鎖骨,頸間挂着條細銀鍊,墜着顆小小的珍珠,剛好落在鎖骨窩處。
頭發挽成低髻,别了支珍珠發簪,碎發垂在耳側,被晨光染成了金棕色。
她站在窗邊,手裡拿着支口紅,正對着鏡子細細塗抹,唇瓣被染成淡粉色,像剛咬過的櫻桃。
張成的目光瞬間呆滞,連呼吸都慢了半拍——她平日裡要麼是舞會裡的嬌媚模樣,要麼是會所裡的幹練姿态,可此刻晨光落在她身上,竟讓她多了幾分家常的溫柔,像浸在暖水裡的玉,既清潤又勾人。
“看傻了?”沈瑤轉過身,指尖劃過他的下颌,指甲輕輕蹭過他的皮膚,聲音軟得像化了的糖,“又想睡我了是吧?”
“沒——沒有。”
張成尴尬又羞惱地否認,“我僅僅就是在欣賞你的美麗,你怎麼老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