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罪也不知罪。”
陳争擡起頭,語出驚人。
陳震年眼前一黑,恨不得捂住這逆子的嘴!這傻小子又犯什麼渾?!
“哦?”李成民挑眉,“此話怎講?”
陳争坦然道:“知罪,是因臣冒犯天顔,亵渎公主金枝玉葉之身,此乃大不敬,罪不容赦!”
“不知罪,是因公主殿下天姿國色,且已是臣之未婚妻,正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情難自禁,亦是人之常情。”
“然,有錯當罰!臣鬥膽,懇請陛下給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逆子!住口!”
陳震年急得低吼,拼命扯他衣角。
“爹,我說的是實話啊。”
陳争一臉無辜。這鍋背得太冤了,無緣無故被扣上了屎盆子,連點“福利”的影子都沒見着!
“噗嗤”柳皇後沒忍住,掩口輕笑出聲,“陛下,您聽聽,倒也有幾分歪理。”
李成民瞪了皇後一眼,看向陳争:“嘴皮子倒是利索不少。好,朕倒要聽聽,你想如何戴罪立功?”
陳争挺直腰闆,目光炯炯:“臣,能治好陛下龍體沉疴!”
語驚四座!
“狂妄小兒!”
聲音剛落,一聲厲喝炸響。
一直冷眼旁觀的江太醫須發皆張,怒目而視,“黃口孺子,安敢口出狂言!陛下所患之疾,太醫院束手,滿朝束手!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此大放厥詞?!”
他乃大衡國手,祖上十代禦醫,官居太醫院院使、正二品大員,與陳震年平級!豈容一個聲名狼藉的纨绔質疑?
“逆子!此非兒戲,休要胡言亂語!”
陳震年心膽俱裂,自己兒子幾斤幾兩他還不清楚?鬥雞走狗在行,醫術?那是八竿子打不着!這簡直是找死!
“爹,放心,沒把握的事,我不做。”
陳争反而拍了拍老爹緊繃的肩膀,随即轉向暴怒的江太醫,語氣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鋒芒:
“江太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醫術精湛,但不代表世間便無更高明之法。”
“恕我直言,”陳争目光銳利地掃過禦案上那碗尚有餘溫的藥湯,“您給陛下用的藥,非但于病無益,反而是在戕害龍體,加重病情!”